黃的被子。
房子的中間,一個用水泥磚砌成的簡易爐灶塞滿了柴火,噼裡啪啦地燃燒著,火焰熊熊地燒著一口深黑色的鋁鍋。
小男孩阿東跑去鍋裡,舀了一大碗飯,再澆上桌面上的一盆黑乎乎的菜汁,夾起了幾片青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著,一遍還扒拉了幾下,把碗裡的飯撥了一部分丟在地上的鐵盆子裡,和那條大黑狗一起吃了起來。
似乎是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外人,這個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衝著聶採說道:“蔡叔,你來的正好,你吃飯沒?”
“反正他們不敢吃我的飯,怕被我感染,我就直接喂大黑,大黑是收養的流浪狗,這麼多年來都習慣了!”
大黑狗溫順地搖著尾巴,埋頭舔著飯盆,似乎是知道主人說自己,還抬起頭來汪了一聲。
“我牙齒已經腫了,疼得不行,能不吃東西就不吃東西。”
聶採搖了搖頭,這個說辭是他早就想好的了,自己孤身混入這個艾滋病拆遷隊裡,不能不小心一些。
“蔡叔,你要小心,我們這些艾滋病患者身體差,千萬不要受傷或者感冒了。”阿東關切地說著。
但是聶採卻在阿東話裡聽到了一個重要的資訊,那些人似乎不敢和患有艾滋病的阿東吃飯——都是艾滋病患者,怎麼就怕感染了?
似乎是看出了聶採心中的疑惑,阿東嚥了一口乾飯,口齒有些不清:“蔡叔,悄悄地告訴你一個秘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是艾滋病患者,他們的艾滋病證都是假的,針筒裡也是紅墨水,專門騙人的!”
“其實之前還有一個人阿姨跟我一起住,她也是**滋病患者,不過她病的太嚴重,前兩天被熊隊長帶走了,估計是死了。”
阿東的臉上有些難過,誰知道那個阿姨的下場是不是他今後的樣子?
聽到阿東的話,聶採先是一怔,隨即心中頓時哭笑不得。
這裡就只有阿東一個**滋病患者,其他都是騙人的?
自己剛剛才被這群艾滋病拆遷隊的人拿著針筒追得屁股尿流,沒想居然是一些冒牌貨……這也太能糊弄人了!
外面似乎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熊隊長罵咧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tmd,剛才那個記者跑得倒是快,差點就追上他了!”
“是啊,十萬塊錢跑了,這得頂我們幹多少單活啊。”
有人附和著,語氣裡滿是懊悔。
“算了,先不管了,吃飯再說……忠叔,飯煮好了沒?”
聶採透過走廊往外看去,卻看到熊隊長帶著他的“艾滋病拆遷隊”隊員回來了。
那個老頭開啟門,指了指聶採這邊的方向,對熊隊長說:“隊長,剛才來了一個帶艾的,說是你招來隊裡的,究竟怎麼處理?”
“我都招人這麼久了你才來?”
熊隊長懷疑地看了聶採一眼,似乎是想要把聶採看穿似得,衝他說道:“我們這人滿了,不招人了,你回去吧!”
他終究還是有些懷疑聶採,畢竟剛剛才有記者來採訪過,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有戒備心很正常。
“熊隊長,你忘了,你在b市找艾滋病人,我是病友介紹過來的。”
聶採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了那張艾滋病人就診證,然後繼續說道:“我現在來都來了,反正我也沒地方去,熊隊長就收留我吧。“
說話的時候,聶採一直在悄悄地注意著熊隊長的神情。
這個艾滋病拆遷隊裡面雖然有一堆人是假的“艾滋病患者”,但卻得有幾個是真的,不然全是假的太容易露餡了。
剛才阿東告訴了他,原來這裡的確是有兩個**滋病患者,可是其中一個已經消失不見了,那麼這個熊隊長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