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他輕輕推我:“都過去了,回去吧。”
我掙扎了好久,撇開頭,說:“回不去了。暫時的平靜無法徹底洗刷過往。”
“你不應該這麼消極和悲觀。”
“不!”我極力反駁他,“我沒有太多餘力,回憶那些悲傷的事情,也不會費盡心機去忘掉。”
“那你···”
“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他停頓了半晌,似乎有一點理解,“不過,你一直都知道你要什麼。”
我轉過頭,內疚的看他眼睛:“也不是每一件。”
他立刻明白,找了一個臺階給我下:“你只是不懂得拒絕。”
“但也不能說大話。”我越說越激動,“對你一點也不公平。”
“雨嫣,你錯了。這幾個月來雖說短暫,但只要你好好的就讓人充滿喜悅,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我篤定的說:“會更好!”
“當然。”他回答得毋庸置疑,“所以公平和不公平並不是你所定義的。”
我開了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好笑的玩笑:“蕭言,你下限真的很低。”
他拍掉頭頂上的冰渣,踏了踏鞋子上的積雪,若無其事的說:“嗨,只對你。”
一個月後,在我爸的幫助下很快辦好了出國手續。
我們在機場依依不捨的告別,他滿臉淚痕,我也哭成了淚人兒。
蕭言和若亞也來機場送我。
臨別前,若亞讓我要照顧好自己。
蕭言對我說:“如果撐不下去了,就回來找我。”
我都滿口答應。
站在安檢的圓臺上,我喊破了喉嚨:“蕭言!真的,真的,對不起!”安檢人員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制止說:“小姐,這裡不能大聲喧譁。”
穿過參差不齊的人頭,遠遠的,我只看見若亞回頭,蕭言背對我揮手,就像多年前在學校我們分別時,我對他做的動作一樣。我連忙回應,手卻停在半空,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我的道歉。似乎那個背影寂寥而落寞,但他彷彿傳達的是‘不怪我’。
第二天,龍捲風漸漸平息,雨卻越下越大。
我和饅頭到達機場的時候,差點淋成落湯雞。饅頭卻沉浸在回國的興奮中,毫不在意。因為若亞電話裡告訴他,給他準備了很酷的禮物。蕭言要帶他去冰淇淋屋吃超級好吃的冰淇淋。
但不一會兒,他卻狀況百出。
“媽媽,我要上廁所。”
“媽媽,我好口渴,想喝水。”
“我又想上廁所了。”
“我又想喝水。”
一邊嘀咕一邊東張西望。
“饅頭?”
“嗯?”
“我先進去了。”我知道饅頭是在等聶辰,但登機的時間快來不及了。
“媽媽!”他拽緊我的手腕,“我想尿尿。”
“裡面有。”
“我想喝水。”
“裡面也有。”
饅頭垂著頭拖著步子,跟我走進了候機廳。
登機前一刻,饅頭突然使勁眨眼睛,說:“媽媽,你抱我,不然我走不動。”
我把他抱起來問:“為什麼?”
他傷心的在我耳邊說:“papa沒來。”我才明白饅頭在剋制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我也幾度哽咽,把饅頭摟得很緊,踏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猛然回頭。
那段被掩藏在最深處角落的模糊記憶,還是會似有若無的牽動每一根神經。
是的,我知道不會在人群中看見熟悉的人,但我還是有點失落難過,大概是因為捨不得。到要離開的時候,才真切感知過去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