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帶著姚玉珩,夏侯嬰單手夾著被塞上了嘴巴曹咎。
四人距離空中那漆黑的通道越來越近。
可就在這時,正與玉蟾和孤光長老激戰的樹神,忽然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起來,那被嵌在樹神體內的九州鼎發出“嗡”的一聲悶響。
旋即,眾目睽睽之中,九州鼎竟從樹神體內脫離出來,向天邊那漆黑的通道飛去。
玉蟾和孤光長老見此,哪裡還顧得上樹神。
玉蟾高高一躍而起,口中舌頭彈出,纏向九州鼎的鼎足。
孤光長老則一振身上那件已經破破爛爛的五色羽衣,像是變成了一隻五色大鳥,向九州鼎追去。
可樹神卻像是發了瘋似的,無數根系破土而出,將玉蟾死死纏住。
一條條鬚根交錯,彷彿一張大網,網住了孤光長老的一切去路。
城中還有不少潛伏著的方士,見此大多都按捺不住,各自施展手段沖天而起,瘋狂爭奪九州鼎。
可九州鼎的速度太快了,將眾人遙遙甩在身後。
不過幾個呼吸,九州鼎已飛臨漆黑通道下方,隔絕在樊噲、夏侯嬰和那通道之間。
又是“嗡”的一聲悶響。
樊噲的眼睛驟然瞪的滾圓,他驚駭的發現,自己手裡的竹簡與那漆黑通道之間的聯絡竟消失了,
竹簡上散發出來的,牽引他們飛向通道的無形力量也隨之消散。
失去了牽引的力量,四人猛的向下方墜落。
而橫於漆黑通道下方的九州鼎,鼎口之內卻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吞吸之力。
那吞吸之力連線著漆黑通道,就像是在從通道之中抽取著什麼。
片刻之後,一股令所有人都為之膽寒,極度陰邪詭異的力量被九州鼎抽取,從漆黑通道中逸散出來。
僅僅是感受到這力量的剎那,眾多追著九州鼎而上的方士,精神驟然混亂,眼前種種詭異的幻覺不斷浮現。
他們的身上長出細密的鱗片,頭頂、臉頰不斷聳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顱而出。
“砰——”
“砰——”
“砰——”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方士頭顱猛的炸開,一條條五彩斑斕的細長毒蛇,從他們炸裂的腦顱裡濺射出來。
這陰邪的力量只逸散出了一剎,就被九州鼎盡數吞入。
而也就在九州鼎吞下這力量的同時,天空中那漆黑的通道驟然變化,竟化作了一隻巨大的豎瞳,冷漠的俯視著下方。
“什麼人……竟敢……盜取我的力量……”
陰寒層疊的話語在蘄縣上空迴盪,伴隨著一陣陣古怪而令人心慌的聲音,就像是無數蛇類纏繞在你的身上嘶嘶吐著信子。
九州鼎倏的回返,重新嵌入樹神體內。
頃刻間,樹神的力量節節攀升,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就突破了三品上宰,達到了二品上樞的級別。
“樹神……呵……”
陰寒層疊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一刻,樹神的身軀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絞住,幾乎要將這邪祟生生絞殺。
樹神的一條條鬚根,如同鞭子抽打在樹幹上,驅逐著束縛在它身上的無形力量。
可那無形的力量太過詭異,任由樹神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僅能勉強抵擋住絞殺之力,不被其殺死。
樹冠上的那張面孔,對著天空中的豎瞳怒吼連連。
豎瞳之中閃過一絲輕蔑,但維持這隻豎瞳的力量似乎有限,豎瞳漸漸閉合,最終自高天之上消失。
只留下陰寒層疊的聲音在蘄縣迴盪。
“蠢貨……”
街巷內,被許二捧在手裡,看著這一切的鬼藏腦袋,激動得幾乎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