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躍出。
“咚”的一聲,吳廣雙眼翻白,軟綿綿癱倒在了地上。
陳子涉如蒙大赦。
定睛一看,呂臣手裡抱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棍子敲翻了吳廣。
呂臣喘著粗氣,眼睛始終不敢往古廟的方向看:“勝哥,吳叔……吳叔他怎麼了?”
陳子涉顧不上解釋:“走!”
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昏迷過去的吳廣,向著民夫們棲身的荒村發足狂奔。
陳子涉匆匆回頭一瞥,只見那些狐狸怪物依然保持著兩列的隊形,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倉皇逃竄的背影。
古廟前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像無數人在交頭接耳,無數耳語雜糅成一團。
陳子涉只聽到一句話。
“你跑不掉的,這是你的命,陳勝!陳勝!”
陳子涉腳下越發賣力,心裡暗罵:“去你媽的,你找陳勝,關我陳子涉什麼事!”
二人架著吳廣,一連奔出數里。
直到回到落腳的屋子,將破門關上堵死,陳子涉和呂臣才像是洩了全身力氣,雙腿發軟坐在地上。
呂臣按著小腹,大口喘氣:“我見你們很久沒回來,擔心你們出事就去找你們,結果遠遠就看見吳叔像中邪一樣。”
“我沒多想,也沒敢往那廟裡看,撿了根棍子把吳叔敲暈了。”
“勝哥,你們……你們看到什麼了?”
陳子涉沉默片刻:“沒看到是你的運氣,別問了。”
一想到那些狐狸怪物的模樣,陳子涉就不由身上發寒。
呂臣和陳勝是同鄉,陳勝稍長兩歲,呂臣是從小跟在陳勝屁股後面長大的,一直尊陳勝如兄長,對陳勝向來言聽計從。
此時聽陳子涉這樣說,他不再多問,轉而道:“勝哥,吳叔怎麼辦?”
陳子涉也有些犯難。
他的第一想法,當然是趕緊逃離這鬼地方。
可他剛剛穿越而來,人生地不熟,外面又下著這麼大的雨,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妖邪作祟。
不論從哪方面看,留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是更明智的選擇。
但看吳廣的樣子,顯然是被邪祟迷惑了心智,也不知醒來是否還會說什麼“陳勝王”、“張楚王”之類的鬼話。
忽然,陳子涉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穿越前,收養自己老道士整日瘋瘋癲癲。
他不僅自稱是玄門的當代傳人,還經常逼著陳子涉修煉各種不知真假的道法道術。
不過修了二十年,陳子涉愣是一個道術都沒修成。
老道士又說,如今天地異變、靈氣稀疏、道法不存,是為末法時代,所以陳子涉才沒能有所成就,屬實可悲可嘆。
陳子涉每每聽到,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可如果老道士說的是真的呢?
這個有妖邪存在的世界,靈氣必然充沛,那麼自己曾經修練的道法道術,會不會真的有用?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再也扼制不住。
陳子涉從衣袖上扯下一塊布料,咬破中指,擠出血來。
中指的指尖血陽氣最重,有辟邪驅鬼之效用,陳子涉以指為筆,在布料上塗畫起來。
呂臣好奇地湊了過來:“勝哥,你幹嘛呢?”
陳子涉:“畫符。”
他畫的是一道【驚鬼符】,於降妖鎮鬼有奇效。
穿越前二十年的反覆勾畫,讓陳子涉對各種符籙爛熟於心,即使是閉著眼也能輕而易舉勾畫出來。
但這一次,情況卻有所不同。
就在陳子涉心中默唸口訣,畫下第一筆時,他忽然覺得體內有股蟄伏的力量,正被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