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儀式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沈進回憶著典籍中的記載,有些為難道:“只是奇珍異果難尋。”
他指著九座石塔,對陳子涉道:“九座石塔上,需要供奉九種不同的奇珍異果。”
“若是在地員堂還好說,但此時我們身上攜帶的種子當中,能稱得上奇珍的,勉強只有三種,這個缺口有些大了。”
“如果是用尋常的果實,只怕不見得會有效果。”
沈進看著祭壇苦思了好一陣,也想到沒什麼對策,忽然發覺陳子涉沒有說話,於是好奇地回過頭看去。
只見陳子涉正蹲在地上,手裡微微一晃便多了一枚形態怪異的果實,然後排列在地上。
沈進目光移動,這才看到,地上已經擺了二三十種不同的果子。
“陳先生,這……這些是什麼?”沈進的眼睛都直了。
他作為農家正統一脈,地員堂的農師,肩負著教導農家方士的職責,對於各種作物可以說是爛熟於心。
可眼前這些果子,竟沒有一種是他認得的。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來了其他地員堂的方士,紛紛圍在這些果實四周,新奇又熱切地討論著。
陳子涉將最後一枚果子放在地上,拍了拍手道:“看看這些果子,有能用的嗎?”
他環顧一圈,見農家眾人都是一臉驚歎疑惑,大為詫異道:“怎麼,這些果子,你們農家的人不認識嗎?”
“啊這……”沈進麵皮一紅,訥訥道:“那啥,看著是有點眼生。”
陳子涉倒也不覺得意外,土伯之角里的東西,外界未必就能有,農家這群人不認識也屬實正常。
於是他取出當時記錄各種果實效用的布帛,對照著布帛上的描述,一個個介紹給沈進等農家方士聽。
農家眾人簇擁著陳子涉,跟學堂裡的學童一般,聽得細緻又認真。
期間,沈進根據果子的效用,又對比地員堂的典籍,認出了其中幾種果實,與神農氏嘗百草時記錄過的某幾種果實很相像。
“可惜千載悠悠,當年神農氏嘗過的這些草植,如今很多都絕跡於時間長河之中,竟沒想到今日在陳先生這裡得見。”
“真不知道先生還會帶給我們什麼樣的驚喜。”
聽沈進如此說,農家眾人都用一種高山仰止的眼神看著陳子涉,看的他老臉一紅,居然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沈進又斟酌著問:“先生,敢問這些果子都是從何而來?”
話一問完,他就立刻解釋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些果子任意一顆,放在農家也是難得的寶物。”
“若是有可能,我們很想帶幾顆回去研究一番,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當然,若是先生不方便說就罷了。”
陳子涉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什麼不方便的,這些果子都是前三座山峰上生長出來的,我進山比你們早,就隨手摘了些。”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把前三座山峰都差不多掃空了,因此只說“摘了些”。
但此言一出,農家眾方士還是難掩眼中驚色。
在這群農家方士的印象裡,陳先生不過是在他們前不久進入的土伯之角,並不知道在此之前,陳子涉已經在土伯之角內待了數日。
於是心中無不暗歎:“我等身為農家弟子,自認熟辨作物、精通草木,進山後卻一顆奇珍異果也沒有尋到。”
“陳先生雖然先於我等進山,卻也早得有限,卻蒐羅了這麼多上古果實,還辨析出了果實的效用。”
“兩相對比之下,我等著實慚愧!”
這樣想著,農家眾人看著陳子涉,越發覺得他神秘而深不可測。
陳子涉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