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在我?
陳子涉愣了片刻問:“能具體些嗎?”
姚玉珩收起龜甲:“卦不算盡,過猶不及。我能從卦象上看到的是,一旦把握住轉機,你們的兇險很快就能解除。”
陳子涉點頭:“我明白了。”
陳子涉和曹咎剛要離開,這時候曹張氏抱著曹環推門而出,喊道:“曹咎。”
曹咎頓步:“良人安心,我很快回來。”
曹張氏對著他溫柔的笑了笑:“好,你不在,我睡不著。”
曹咎哈哈一笑,與陳子涉並肩踏出大門。
二人一路小心留意,向城南而去。
由不得他們不仔細,眼下城中全是夜尉,雖說陳子涉禍水東引,成功將夜尉的注意力引到了舊月和失鄉客身上。
但夜遊司視一切非官方的方士為死敵,若是被撞見了,又少不得一通麻煩。
“說來也怪。”
陳子涉一邊警惕地四處張望,一邊輕聲對曹咎道:“剛才那兩人在蘄縣城中公然夜行,如此的肆無忌憚,夜尉們竟沒發覺。”
曹咎冷笑:“看來夜尉也是一幫白吃乾飯的東西。”
倒像是真應了曹咎這句話,二人一路順順利利來到城牆下,一路上竟沒遇上一個巡查的夜尉,就連城牆上也沒有夜尉駐守。
二人雖有疑惑,但此時也沒有時間糾結這些問題,各自施展手段越過了城牆。
黑臉漢子所說的城南外樹林並不遠,二人步出兩三里,就見到那兩個漢子蹲在路邊,就著銀白的月光拍著腿上的蚊蟲。
見陳子涉和曹咎遙遙走來,黑臉大漢“嘿”了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倒是有幾分膽色。”
下一刻,他忽的把住手中彈弓,對著二人“嗖嗖”彈出兩枚石丸。
該說的在城中都已經說過,再見面就不必浪費口舌,彼此做過一場便是。
見過了黑臉大漢那石丸一分為三的絕技,陳子涉和曹咎自都不會大意。
曹咎當先躍出,黑色大戟劈出數道虛影將兩枚石丸籠罩在內,不論這石丸是會分成三塊也好、五塊也罷,他自一戟擋之。
密集的撞擊聲響起, 石丸碎散落了一地,曹咎手中大戟一挽,負於身後。
而這時站在曹咎身後的陳子涉卻看到,曹咎背在身後握戟的手,竟然在微微抖動。
要知道,兵家方士不像儒家、道家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方術,兵家最重錘煉體魄,所以不論是力量還是韌性都遠在同階方士之上。
可那黑臉大漢僅靠兩枚石丸,就打得曹咎手掌發顫,可見此人至少是五品少衛,甚至很可能是五品中的佼佼者。
而從那方臉漢子站在一側抱著雙臂,悠然自得的態度也能看出,他對自己的同伴充滿了信心。
“少衛又如何,又不是沒對上過。”
陳子涉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則給足了十二分的重視,他手中劍訣變幻,太乙劍氣如靈動的游魚一般飛出,環繞著黑臉漢子上下斬擊。
黑臉漢子將彈弓插回腰間,從後背拔出一把小臂長短、厚約二指,如斧頭般的屠宰刀。
那屠宰刀看著笨重,可在黑臉大漢手中卻運使如飛,上剔下挑,竟將太乙劍氣的劍路封鎖得滴水不漏。
曹咎衝到黑臉大漢身前一躍而起,雙手握戟重重劈下。
間不容髮之際,黑臉大漢左手一探,又從背後抽出一把巴掌長短、輕薄鋒利的剔骨刀。
握著剔骨刀一揮,曹咎那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戟,竟被小小一把剔骨刀擋了下來,大戟被生生截停在半空。
曹咎雙臂肌肉高高隆起,運起全身力氣將大戟下壓。
黑臉漢子握著剔骨刀的左手猶如鐵鑄,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