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位“失鄉客”從逐漸平復了癲狂的情緒,閔懷刑斟酌著用詞問道:“舊月與失鄉客素日裡並無往來,閣下為何想與我們合作,又打算如何合作?”
替身草人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舊月使者,我知道你們找的那件東西在哪兒。”
“什麼!”
聽聞此言,閔、宋二人都是一驚。
舊月眾得到月御指引,來到蘄縣尋找九州鼎,此事一直是在暗中隱秘進行的,失鄉客的人怎麼會知道?
同時閔懷刑和宋清對眼前之人又多了幾分防備。
舊月所尋找的可是九州鼎,這樣一件在紫微垣中位列第二的隱器,怎麼可能不引起旁人的覬覦?莫非失鄉客也是為爭奪九州鼎而來?
察覺到二人態度的轉變,陳子涉帶著幾分輕蔑道:“不用這麼緊張,你們視為珍寶的東西,對失鄉客而言一文不值。我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報復這個世界。”
為了打消二人的疑慮,他又道:“送你們一條訊息,那東西大概已經落在夜遊司手裡了。”
“夜遊司?”宋清眸光閃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她扯了扯閔懷刑的衣袖,使了個眼色。
閔懷刑看了替身草人一眼,替身草人笑嘻嘻地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大有你們過去隨便商量,我無所謂的態度。
反正只要是在這間鋪子裡,你們聲音壓得再低我都聽得見,有本事你們打啞語。
二人走到一旁,宋清側過身背對著替身草人小聲道:“前天我們遇到的那個神秘女人,會不會就是夜遊司的人?她那操控燕群的方術我們從未聽聞,但如果是夜遊司的傀儡戲,那些燕子都是她的傀儡,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閔懷刑稍作回憶,卻搖了搖頭:“不像,我們與那女人交手,是因為她身上有九州鼎的氣息,而最初那女人似乎並不願同我們多做糾纏,也許是不屑於與我們動手,也許是受了傷的緣故。”
“但真要說起來,她之所以下重手傷了殷前輩,殺了我們幾個七品少輔,還是因為我們迫切想要得到九州鼎,一直對她窮追不捨,惹怒了她所致。”
“而夜遊司一直視我們這些民間方士為叛逆,恨不能殺之後快,那女人若真是夜遊司的人,剛一照面就該對我們下死手。”
宋清點頭:“說得在理,莫非是這瘋子在誆騙我們?”
閔懷刑猶豫片刻道:“倒也未必,那女人身上只是有九州鼎的氣息,至於九州鼎在不在她手裡尚不分明。”
二人低聲商議間,這邊陳子涉已是一字不漏都聽在了耳中。
“前天?那不就是我和曹咎闖進樹神巢穴的那天?”
“能操控燕群的女人?是她,想不到那天我們離開後,她竟與舊月也打了一場。”
“舊月這幫人在尋找的,竟是周王朝王權的象徵九州鼎!這可是件了不得的重器!”
陳子涉腦中念頭飛轉,很快已經將事情的始末推測出了十之七八。
“那日神秘女方士在與樹神交手時,受了不輕的傷,離開樹神巢穴後,卻又恰巧碰上了尋找九州鼎的舊月方士。”
“神秘女方士本不想與他們糾纏,但舊月方士卻在她的身上察覺到九州鼎的氣息,神秘女方士不得已出手,以上三品的實力重創了舊月。”
“所以舊月才會元氣大傷,這兩日只能暫且蟄伏在傳舍之中。”
“舊月眾尋找九州鼎,去的是樹神巢穴的方向,而夜遊司的何遊候在上報發現疑似紫微垣隱器後,也來到了樹神巢穴附近。”
“難道何遊候所說的紫微垣隱器,就是九州鼎?九州鼎就在樹神巢穴之中,所以神秘女方士身上才會沾染上九州鼎的氣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