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涉等人一路疾行,很快來到山嶺之下。
到了這裡,山嶺後那片血光依稀蔓延過來,四周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已能依稀辨物。
三人這才看清,面前的並不是什麼山嶺,更像是平地上聳起的一座高牆。
只是這堵“牆”下寬上窄,中間低兩邊高,高低之間過度平滑,宛如一個圓弧。
陳子涉忽然有了猜想:“這神農子葫中的地形結構,就像是一個只躺倒的葫蘆,我們在葫蘆的上肚之中,這是葫蘆腰部,而過了這堵‘牆’,就是空間最大的下肚了。”
曹咎仔細看了看:“你別說,還真是。”
三人正要翻過葫蘆腰,忽見那堵“牆”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陳子涉的目力更甚於曹、姚二人,一眼就從這人的身形輪廓上,猜到了他的身份。
“許二!”
許二憨聲笑了笑:“陳先生,好久不見,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您了,上次打的金盒用著還趁手嗎?”
一聽他提及此事,陳子涉就心中窩火:“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算計於我?”
許二態度頗為誠懇地道歉:“對不住了陳先生,打金盒的錢我可以還給你。但是宅子沒有問題,賃錢你可不能再管我要了。”
說著揮手一拋,五個半兩錢向陳子涉直直拋來。
陳子涉並不去接,任由那五個錢落在了上,發出叮咚脆響。
陳子涉問:“為什麼盯上我?又為何佈局讓我們去對付樹神?”
“陳先生,我看中的並不是閣下,而是……”他話至一半忽然頓住,意味深長笑道:“那位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不多嘴。”
陳子涉微微皺眉。
這許二在打什麼啞謎?他說的那位是誰?難道是操縱燕群的那位神秘女方士?
許二:“樹神,粗鄙蠢頑之輩也。看到我們送去的九州鼎,就以為能靠九州鼎和血祭之法更進一步,與二天子、渦神並肩。”
“它卻不知,閉關祭煉九州鼎之時,所能驅使的力量大減。我們只是用了點小手段,就透過陳先生你,引得那位出手,殺死了樹神。”
“這邪祟或許到死都以為是自己的運氣不好,或許還對我們心存感激呢,哈哈哈,真是蠢而不自知。”
聞言,陳子涉著實吃了一驚:“什麼?九州鼎是你們給樹神的?”
許二的聲音陡然上揚,顯得格外有成就感:“那是自然,我不過是六品少丞,能透過這樣的方式坑死一尊上三品的邪祟,哈,這是多麼讓人自豪的事情。”
陳子涉冷笑:“你們做這些,就單純是為了坑死樹神?不見得吧?”
“當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四品上弼,也值得我費心費力坑殺它?我等所謀之深遠,不是陳先生你能瞭解的。”
這時,許二身後,葫蘆下肚內。
血光忽然猛漲,一股恐怖的氣息驟然擴散開,似乎有什麼沉睡的兇獸即將甦醒。
姚玉珩眸光一凝:“致命的危機就在裡面!”
許二猛的擊掌:“陳先生,我與你說這麼多,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新神的復甦,可你們又在等什麼?”
隨著擊掌聲響起,此前落在陳子涉身前的五個半兩錢驟然彈起,在這些錢幣下方,一道道粗壯的藤蔓湧動而出,向陳子涉等人纏來。
許二拋來的不僅是半兩錢,更有藏在錢幣之後的藤蔓種子。
而這時,陳子涉也大喝一聲:“曹咎!”
“陳賢弟不要這麼大聲嘛,我也好啦~”
粗獷的音色和嬌滴滴的語氣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詭異感,聽得陳子涉和姚玉珩滿身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姚玉珩,第一次見到曹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