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發現的奇特之所嗎?”
陳子涉站在一條湍急的溪流邊,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陶土罐子破碎後留下碎片、木柄朽爛大半的石制耒耜、堆疊壘成的一排排圓木、具有明顯裁剪痕跡的獸皮……
沿著這條溪流兩岸,這些物件或埋在土中,或散落在河床裡,或掩藏於青苔下。
儼然是一派曾有人,甚至是一個小型部落在此生存過的痕跡。
陳子涉本以為呂臣、張良發現了一處秘境, 因此立刻從第一峰趕來,卻沒想到竟見到了這樣一副類似“考古現場”的場景。
張良正蹲在地上,仔細觀察一塊陶土碎片,聞言將碎片放下,點頭道:“第五峰開啟後,我們本打算先去其中探索。”
“走到半途時,忽然發現附近的石塊上,有一些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劃痕。”
“我擔心第四峰中還有潛在的危險,就讓牽魂、瀾鏡公和蚰蝶在附近仔細搜尋,結果蚰蝶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長著蝶翅般的魚鰭,五彩斑斕的蚰蝶,繞著幾人游來游去,“啾啾啾”個不停,彷彿是在邀功。
陳子涉敷衍地拍了拍它的大胖魚腦袋,又問張良:“有什麼比較重要的線索嗎?”
張良搖頭:“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沒什麼價值。”
“不過我問過牽魂它們,在它們的描述之中,土伯之角內從未有人居住過,不知為何會有這樣一片部落存在過的印記。”
陳子涉的目光落在牽魂身上問:“牽魂,你確定土伯之角內無人定居過嗎?”
牽魂那隻華貴的冠冕上下晃動,跟點頭似的:“主上,我等在黃泉之中游弋,毗鄰土伯之角,土伯之角中如果出現大規模的聚居,自然瞞不過我們。”
“且土伯之角每月前三日完全封閉,第四峰更是要等到每月的第十三天才會開啟。”
“試問什麼人能在土伯之角封閉的狀態下,在其中生存呢?”
似乎是為了證實牽魂所言不差,瀾鏡公也以水痕書寫文字:“主上,在遇見您之前,我也從未在土伯之角中見到人類。”
陳子涉又問:“你們之前離開無垠黃泉,來到土伯之角時,難道沒有在山上見過類似的地方嗎?”
“回稟主上。”牽魂朽爛的暗紅長袍搖擺,發出低沉的聲音。
“我們並不常進入土伯之角。就算是每月的最後三天,也只有實力強大的邪怪,會進入第九峰尋找機緣,它們對於前八峰也並不關注。”
“而我等自知爭奪不過,更是不願離開黃泉,所以並未見過。”
陳子涉原本對於土伯之角的機緣並不太感興趣,但當知道土伯的破障規則可以穿越不同世界後,心裡就惦記上了與破障規則相對應的機緣。
此時聽牽魂又提起,黃泉中戰力比肩上三品的邪怪,會在每月的最後三天進入第九峰尋找機緣,心中不由一動。
於是問:“此前進入第九峰的邪怪,都取得了什麼機緣?”
牽魂的冠冕轉向瀾鏡公,與瀾鏡公那張如水面一般沒有五官臉“對視”,似乎是在交流互換資訊。
片刻後,牽魂道:“主上,據我們所知,二百年前,有三隻邪怪從黃泉之中進入土伯之角,取得了第九峰的機緣。”
“但獲得機緣後,它們就從土伯之角中消失了,並沒有歸於黃泉,因此它們究竟得到了何種機緣,我等也不清楚。”
“而在那之後的二百年,再也沒有邪怪在第九峰上有所收穫。”
這時,蚰蝶晃晃蕩蕩從呂臣背後遊了出來,一條條節肢擺動,“手舞足蹈”得對著陳子涉道:
“啾,啾啾啾……啾!”
藉助黑白果實的特性,陳子涉聽明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