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霄的劍意震動了整個蘄縣。
除了樹神和玉蟾外,即使是孤光長老也不禁為之側目。
這天下劍客很多,但對於大多數劍客而言,劍只是一種手段,而少有專精於劍,以劍為方術之本的方士。
而卓敘就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佼佼者。
在踏入四品上弼的瞬間,卓敘體內枯竭的力量瞬間充盈,碎裂的左肩骨也迅速復原。
他握著劍的右手一揮,沖霄劍意倏爾消弭。
但陳子涉能感知到,這劍意並不是無緣無故消失了,而是全部被收攏於劍中。
但見卓敘一步邁出,如一道劍光遁去,現於血人身前,無聲無息間一劍遞出。
這一劍看似風平浪靜,卻驚得血人立刻抽身後退,不敢?攖其鋒芒。
可不論血人如何退,這一劍卻像是鎖定了它一般,劍鋒與血人間的距離非但沒有因其後退而變遠,反而在穩定的逼近。
一瞬之後,劍鋒刺入血人胸腔。
霎時間,風平浪靜變成驚濤駭浪,狂暴的劍氣如旋風一般炸開,將血人的身體切割得支離破碎。
無匹的鋒銳劍意充斥四周,不斷瓦解著血人殘肢。
片刻後,空中劍意散去,血人也再次被斬成一灘肉泥,卓敘一揮劍,劍氣直入地底,將那血泉噴湧之處斬斷。
見到這一幕,陳子涉長長撥出一口氣。
這時候,肩頭那隻貨郎留下的竹雀張開嘴巴,貨郎的聲音從中傳出。
“陳勝,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陳子涉道:“應該是解決了,你們呢?什麼進度了?”
貨郎:“你們推斷出了血丹的具體位置,倒是給我們節省了不少時間,現在其餘七枚血丹已經破壞了,我和魏汐正在對付洞明星位的血丹。”
姚玉珩點出九枚血丹的位置後,陳子涉就讓她透過竹雀,將準確位置傳遞了過去。
聽聞貨郎和魏汐那邊也即將功成,陳子涉心頭稍松:“前輩,你們兩人對付一枚血丹必然是手到擒來,我在府衙等你們凱旋。”
“沒這麼容易!”
貨郎悶悶道:“這洞明星位的血丹能化作血人,操縱血人的是樹神三魂之一的天魂,天魂不滅血丹不破,端的棘手!”
“對了,你們那裡是隱元星位,操控血丹的應該是樹神的地魂,你們竟能這麼快除去?怎麼做到的?”
陳子涉眉梢一挑:“你說什麼?地魂?”
他顧不上繼續和貨郎對話,猛的抬頭看向卓敘:“卓兄當心,那邪祟沒死!”
就在陳子涉話音落下的瞬間,地上那一灘血泥驟然暴起,化作一片血簾,對著卓敘當頭兜下。
卓敘目光一凝,轉身一劍豎劈。
血簾被他從中剖開,一分為二,在空中飛舞扭動,最終合歸一處,化作血人。
陳子涉高聲道:“卓兄,這邪祟是樹神三魂之一的地魂所操縱的,要殺它需先滅其魂!”
可卓敘聽到提示後,非但沒有立刻動手,反而神情愈發凝重起來。
姚玉珩擔憂道:“他怎麼還不動手?是出什麼岔子了嗎?”
正闆闆正正跪坐在一旁,試圖儘快恢復些氣力的閔懷刑道:“他很強,但他初入上三品,並不是血人的對手。”
陳子涉不解道:“怎會如此?方才卓兄一出劍,那血人根本無招架之力。”
閔懷刑看了眼陳子涉,一張臉繃得緊緊的,並不大願意搭理他。
姚玉珩又問了一遍,閔懷刑才解釋道:“卓兄是純粹的劍客,所以當他破入上三品時,其自身劍道與天地共鳴,會勃發出無匹的沖霄劍意。”
“適才那一劍,裹挾了這沖霄劍意,才讓血人不敢接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