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宮?”
陳子涉仔細將這個名字記下。
夏侯嬰好奇道:“主公說,樹葉所化的名字,就是殺死樹神之人。另外兩個是誰,難道二位也不知曉嗎?”
陳子涉搖頭,一臉感慨:“我本以為是單憑我與曹兄二人殺死了樹神,沒想到竟還有高人在暗中相助,陳某還一直沾沾自喜,現在想來著實慚愧。是吧曹兄?”
曹咎看了陳子涉一眼,見陳子涉也在看他,便知悉了陳子涉的想法。
陳子涉不想將那神秘女方士的存在說出去,那女人雖不知是何目的,卻是實實在在救了他們,替她稍作遮掩也沒什麼。
曹咎應道:“是。”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樊噲嚷嚷道:“差事雖然是辦不了了,但酒還是要吃的,陳兄弟咱們不如找個地方一同吃酒去!”
陳子涉婉拒:“太晚了,酒我就不喝了。提醒二位一句,這幾日蘄縣有大事發生,有個叫失鄉客的組織,殺了夜遊司在蘄縣的遊候,盜走了夜遊司的寶物,現在夜遊司瘋了一樣在城裡搜查,二位且避讓著些。”
“不妨事,”樊噲滿不在乎的嚷嚷道:“若惹到老子,老子一彈丸打爆他們的狗頭。”
好好好,你最厲害。
陳子涉不再多說,二人與樊噲、夏侯嬰告辭。
夏侯嬰雙指成環,放入口中吹了個馬哨,兩匹快馬自林間奔跑出來,樊噲和夏侯嬰跨上馬背,馳騁而去。
陳子涉和曹咎也照著原路返回。
二人順利翻牆入城,但只走了不過數百步,就聽見遠遠的亮起方術的光芒,又有打鬥聲遙遙傳來。
曹咎心中一凜:“聽聲音是市集的方向,難道是夜遊司在抓人?”
陳子涉目不旁視:“管他是誰,我們只當不知道,沒看見,快回去吧。”
二人繼續快步趕去,卻聽那遠處的打鬥聲不斷接近,正從市集的方向迅速往裡巷而來,不多時已近到一里之內。
陳子涉和曹咎雙雙一閃,一個翻牆入院,藏進了一戶人家牆角的水缸後頭,一個縱上樹梢,藉助濃密的枝葉隱藏身形。
很快,兩道身影縱躍如飛,從二人躲藏之處掠過。
前方奔逃之人是個年輕貨郎。
他穿著草履,肩上挑著貨擔,身上各處披掛滿各類百貨。
最奇的是,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高高的青色布冠,上面插滿了用竹片草葉編成的竹馬、草螞蚱、竹雀等小孩子玩意兒。
他一邊逃竄,一邊從身上摘下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向後丟去,口中吆喝道:
“竹馬一匹、陶碗兩個、釣竿一條,合計三個錢,謝謝大爺賞光。”
接著便見,身後追擊的那人懷裡,竟真的飛出了三個秦半兩,落進了貨郎的貨擔之中。
在後追趕的不是夜尉,而是一個手裡提著大錘,上半身赤裸的魁梧大漢。
怪的是,貨郎丟擲來的各種東西,竟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圍繞那魁梧大漢上下飛舞。
竹馬只有巴掌大小,還不到大漢的腳脖子高,拼了命的甩開四蹄,跟在大漢後頭噠噠跳躍,拿腦袋去創大漢的腳後跟,一身竹片被震得嘩嘩作響。
兩隻陶碗不住地往大漢嘴裡飛,像是盛了什麼美食,迫不及待的要投餵給他。
釣竿歪歪扭扭插在大漢的褲腰帶後甩來甩去,釣來各種磚瓦、木塊、泥巴,一股腦兒的往大漢身上招呼。
那大漢揮著鐵錘,左右驅趕。
另有盆兒、鼓兒、壺兒……各類器物,嘈嘈雜雜,砰砰乓乓,隨著大漢招搖過市。
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夜色中。
陳子涉和曹咎分別從各自藏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