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鏡公的臉上雖然沒有面孔,無法顯示錶情。
可這一行“要不,你弄死我吧”,卻將它的生無可戀,演繹得淋漓盡致。
陳子涉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道:“你忍著點,我很快。”
接著又是一枚果子塞進了它的嘴裡。
小半個時辰後,瀾鏡公那極為抗造的身體也徹底癱軟在了地上,一副被徹底玩兒壞了的模樣。
瀾鏡公:“吾,真的不行了……”
陳子涉:“最後一顆了,堅持一下。”
說著取出一串形似葡萄,枝上結有十顆,一白九黑的果子。
瀾鏡公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寫滿了抗拒。
陳子涉很溫柔的勸道:“聽話,把嘴張開,別逼我扇你。”
說著扯下一顆黑色果子,硬塞進了瀾鏡公嘴裡。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回瀾鏡公什麼反應都沒有,又過了片刻後,這邪祟忽然搖動手臂,在地上晃盪出一片水痕,形成一行文字:
“黃泉妖邪瀾鏡公,拜見主上。”
陳子涉眉梢一挑:“這是什麼意思?你可別耍什麼花招。”
水痕扭曲,文字變化,瀾鏡公寫道:“稟主上,土伯於幽都之中鞭笞作亂的魂靈,魂靈的恐懼及畏服融入土伯之角,而此果便是以此為養分生長而出。”
“因此,服食黑果者對持白果者絕對畏服,奉其為主。”
“若主上將白果服食,則能與吾心意相通,更能一念操控吾之生死。”
陳子涉冷笑:“怕不是這白果有什麼問題,你假意服從,實則為了哄騙我吃下白果吧?”
瀾鏡公:“吾只會幫助主上。”
陳子涉自然不會輕易信它,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在這兒待著不可走動。”
瀾鏡公:“遵令。”
陳子涉留下替身草人看守瀾鏡公,同時也是防止這邪祟有什麼異動,自己可以儘快傳送回來將其降服。
他一路返回到山峰邊緣,來到黃泉岸邊,將體內修為稍稍展露出部分,大概控制在初入鳳初境的樣子。
接著他盤膝坐下,開始修行。
過了不過半刻,陳子涉身後一朵花兒悄然綻放,開得分外嬌豔。
約丈之外,一條身體細長、色彩斑斕,魚鰭如蝶翅微微扇動,卻長著一條條蜘蛛般節肢的怪魚,無聲無息地從黃泉之中爬上岸來。
不遠處的山林中,一襲暗紅色的朽爛衣衫若隱若現。
又過了少許,陳子涉身後那朵已經開得極為盛烈的花兒拔地而起,花苞猛的脹大,片片嬌嫩的花瓣如牙齒一般向內合攏,咬向陳子涉的腦袋。
身體細長、長滿節肢的怪魚,也扇動魚鰭飛起,撲將過來。
陳子涉盤坐著的身形紋絲不動。
可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太乙劍氣倏然自其背後躍出,刺向頭頂上罩下的花兒。
同時陳子涉眉心紫芒一閃,一道紫幽光射出,將怪魚釘落在身前。
那花兒猝不及防,被太乙劍氣劃破了大半花苞,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身穿華麗袍裙,但腦袋卻是一株花樹的邪祟,倉皇向遠處逃去。
可它逃不過兩步,又是三道太乙劍氣自地底射出,擋住了它的去路。
陳子涉欺身而上,一拳打得那邪祟“花枝亂顫”,又反手扣住花樹的主幹,緊緊攥著往地上奮力一貫。
“轟——”
地面上綻開一個巨大的坑洞,蛛網狀的裂紋向四下蔓延。
花樹邪祟展開雙臂,袖中兩條花枝刺出,扎向陳子涉,可花枝剛剛伸出袍袖,就被太乙劍氣一斬而斷。
接著,一道天罡鎮妖符按在了花樹邪祟身上。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