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想不到他有此一著,自然反應下,劍芒暴漲,幸好她全無殺意,駭然下猛收劍勢。
寒光斂去。
「鏗!」
劍歸鞘內。
韓柏鬆了一口氣,張開手道:「這不是更好嗎?」
秦夢瑤瞪了他一眼:「無賴!」
這一瞪眼的動人美態,差點將韓柏的三魂七魄勾去了一半。
秦夢瑤轉身便去。
韓柏大急迫在她身後道:「你不是要查清楚我在韓府附近幹什麼嗎?為何事情還未弄清楚,便這樣離開?」
秦夢瑤停下腳步,背對著他道:「你既不肯說出來,我又不想殺你,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韓柏挪到她身前,飽餐著秦夢瑤的靈氣秀色,搔頭道:「你也不一定要殺我,例如可將我拿下來,再以酷刑迫供,我最怕痛了,你便可使我什麼內情也招出來了。」
秦夢瑤為之氣結,道:「你胡說什麼?」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你究竟信不信我是那個在武庫內遞茶給你的韓柏?」
秦夢瑤冷冷看著他,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對這人她並沒有絲毫惡感,且愈和他相處得久,便愈感到他純淨和與世無爭的那無憂無慮的內心世界。
對她一見傾心的男人可謂數不勝數,但均為她的超凡的美麗所懾,在她面前愈發規行距步,戰戰兢兢,以免冒瀆了她。唯有這韓柏,直截了當,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熱情,就像小孩子看到了最渴望擁有的東西般,教人不知如何應付。
韓柏伸手截著她劍般鋒利的目光,軟語道:「求求你,不要用那種陌生的眼光來看我,你究竟信不信我是韓柏?」
秦夢瑤橫移開去,扭身再走。
韓柏苦追在後。
秦夢瑤又停下來,皺眉道:「好了!你再跟著我,我便不客氣了,我還有緊要事去辦。」
韓柏奇道:「你既不肯殺我,還能怎樣不客氣,噢!我知道了,你定是想制著我的穴道,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反抗,不過可能會便宜了方夜羽那面要殺死我的人。」
秦夢瑤暗忖道:「這人雖是瘋瘋癩癩,但其實才智高絕,輕輕幾句話,便教我不敢真的制他穴道,於是他便又可以纏我了,以他剛才表現出的輕身功夫,確有這種本領。」
韓柏這次不敢攔到她前面去,在她身後輕輕道:「不知秦姑娘要去辦什麼事?我韓柏是否可幫上一點忙?」
秦夢瑤心中一嘆,道:「我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也只喜歡是那樣子,韓兄請吧!」
韓柏嗅著她清幽沁鼻的體香,怎肯這樣便讓她走,盡最後的努力道:「不如你將要辦的事說出來,若我自問真的幫不上忙,也不會厚顏要幫手出力。」
秦夢瑤倏地轉過身來,淡然道:「剛才我問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答我,現在為何我卻要將自己的事告訴你?」她絕少這樣和別人針鋒相對,斤斤計較的,但對著這膽大包天,臉皮厚若城牆的人,不知不覺間辭鋒也咄咄迫人起來。
韓柏最受不得秦夢瑤那像利箭般可穿透任何物質的眼光,手忙腳亂應道:「我投降了!剛才我……」話到了喉嚨,卻梗在那裡。
幸好秦夢瑤截斷他道:「對不起!現在我卻不想知道了。」
韓柏呆在當場,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憐神色。
秦夢瑤心中有點不忍,柔聲道:「明天清晨時分長白派的人便會到韓府大興問罪之師,我的時間已愈來愈少!韓兄請便吧!」她終於說出了要辦的事來。
韓柏大喜道:「如此便沒有人比我更有幫忙的資格,因為我就是韓府兇案最關鍵性的人物。」接著又搔頭道:「範良極早告訴了你我的遭遇,為何你總不審問一下我,難道你仍懷疑我不是韓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