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望,著實滋味無窮。就見那索蘇倫身邊修士剎那間安靜下來,只因此情此景好不有趣,若是還在任性喧譁,豈不是大煞風景了。
鳳九心中,端得是亦喜亦嗔。她先前以九字鳳篆來尋鐵三,說來也是一時情動,此刻自有三分悔意,只不過是悔是悔了,真要從頭來過,只怕仍會照行不誤。
人海茫茫,有情人只有一個,只因那匆匆一唔,鳳九一顆芳心,便牢牢拴在索蘇倫身上,若錯失了此人,那才是終身之悔。
所謂三分悔意,也是因此舉著實孟浪了些,若鐵三不肯接納,自己豈不是貽笑天下了,因此今日乍聞鐵三率眾求親,鳳九心中怎能不喜。
不過那鐵三也是多事,竟領著這許多人來,當著諸修之面,又讓鳳九情何以堪,故而心中焉能不嗔?
正是這一喜一嗔之情,就惹得鳳九面上桃花大泛,羞不可抑,可身為凰嶺主事,又哪裡能避得開,心中就叫苦道:“鐵郎,鐵郎,你害得我好苦。”
索蘇倫越眾而出,目光仍牢牢盯著鳳九,一字字道:“魁界魁神索蘇倫,化名鐵三,只因心慕鳳九,不遠萬里而來,只盼火凰神君成全。若得玉成,魔界億萬魔修,皆感神君大德,今日這數千道友,便是個見證,我索蘇倫他日若有對不起鳳九之處,天誅地滅,絕不敢避。”
鳳九見他說話鄭重之極,芳心突突亂跳,那歡喜好似鳳火上湧,只將她身子也燒化了,由不得顫聲道:“原來你就是魔界魁神索蘇倫,今日之言,字字當真?”
索蘇倫道:“若是半字虛言,鳳九,你便噴來一口鳳火,當場將我焚化了。”
鳳九輕輕嘆息一聲,那淚水行緩緩流將下來,只可惜當著眾人之面,又怎可肆意,只能將一對妙目,向索蘇倫瞧了一瞧,瞧得越多,那淚水就流得越快了。
嶺外修士大多皆是苦修之士,又有幾人知“風月”二字,就有修士見鳳九流淚大為不解,奇道:“這等好事,怎的還會流淚,糟糕,莫非是鳳九反悔,我等可是白來了。”
身邊就有人指點他道:“你懂得什麼,那女子本是水做的身子,本就是動輒流淚的,悲傷時也是流淚,歡喜時也是淚流,向來是沒個準頭的。”
那修士誠心求教高明,道:“既是沒個準頭,又該如何分辯?”
那人問他問出這難題來,不由搔了搔頭,又不肯認輸,便道:“既然沒個準頭,自然分辯不得,總而言之一句話,我等清修之士,還是離那女子遠些的好。這就叫惹不起,躲得過,前輩血淚教訓,那是需得牢記的。”
這時鳳九道:“雙修大事,非同兒戲,鳳九身為凰師弟子,此事當由凰師做主。嶺外諸修,還請勿入此嶺,以免亂我凰嶺法度。”
索蘇倫轉向嶺外諸修道:“諸位道友,務請在此等我訊息,若那神君開恩,允我所請,索某定當相告。他日諸位若是去魔界遊歷,只需說我名字,定然萬事周全。”
諸修轟然大笑道:“魁神好膽略,好氣魄,我等在此靜候佳音。”
第1830章戰和兩端實難定
鳳九縱是胸襟不俗,可瞧見索蘇倫這般公然示愛,也是經受不得。玉面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就這凰嶺中就生出一個無盡洞穴來,在裡面呆了千百年才好。
奈何她身為凰嶺主事,還需引原承天等人入嶺,便將那目光狠狠了剜了索蘇倫一眼,只是這七分嗔怒之中,自然帶著三分歡喜,只怕嶺外諸修瞧得呆了。
就有修士道:“雖則說女子心,海底針,等閒招惹不得,可若是能被這樣的女子,用這樣的目光瞧來,便是舍了百年修行,也是不枉了。”
可憐鳳九在眾修歡笑之下,卻還要充耳不聞,引原承天諸修入嶺,只到原承天諸修去得遠了,嶺外仍是笑聲不絕。
不過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