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息。當下一步跨去,便踏進凰閣,那止爭獸果然仍在酣睡,不來理他了。
索蘇倫輕舒了一口氣,止爭獸這一關算是過了。
鳳九見索蘇倫安然入閣,心中之喜,無以復加。向索蘇倫微微一點頭,心中道:“鐵郎,你那殺心因我而生,又因我而起,我是知道的。”
索蘇倫亦微笑示意,好似知道了鳳九的心思,心中想道:“自此之後,我行事再不過肆意而為,總要事事周全,斷然不會讓你為難。”
男女一旦傾心相慕,對方一舉一動,盡在眼中,又哪需說個一言半語,彼此的心思,自然心照不宣。世間奇妙之事,莫過於此了。
原承天這才再來瞧這凰閣,只見大殿之中,只置一張凰椅,其上並無真龍火鳳加持,可見此殿唯火凰發喝施令之處,便是火鳳,亦難插足。
再想到此殿有止爭獸鎮守,以火鳳萬丈殺心,怎能入得此殿,看來火鳳與火凰之間,關係極是微妙了。二大神君雖是情意甚篤,但行事之際,必然無涉。
便對鳳九道:“此殿想來火鳳不曾來過了。”
鳳九抿嘴一笑道:“只怕她過不了止爭獸那一關。”
原承天本擔心火凰溫厚,總被火鳳壓制,求親之事,必然有重重障礙,如今瞧來,那火凰亦是可以做主的。只是平時不肯與火鳳計較罷了。
想那世間男子,豈不是亦是如此。但若遇到真正緊要之事,若仍是唯唯諾諾,不肯做主,那才是真正的懦弱不堪。
大殿中既是議事之所,自然不便久待。鳳九引諸修瞧過一回,便將原承天四人引到殿後一間小閣中,此閣為火凰平時私見弟子之處,閣中唯設錦墩數個,除此別無一物。
原承天等人就在這錦墩上坐了,鳳九道:“凰師雖已入關,必知聖師大駕光臨,還請聖師稍候片刻。”
原承天笑道:“在此相候不妨。”
當下諸修入定,也不說話。只不過人人皆是心潮起伏,怎有片刻安息。
此來凰嶺,本是要大戰一場,就算迫那火凰親自動手,也是在所不辭,但如今卻因索蘇倫與鳳九之事,情形頓生變化。原承天便生出說服火凰之意來。
而一路行來,原承天細加探查,亦知火凰並非全然受火鳳遙控,或有通融之處。
但火凰與火鳳畢竟一體,此事究竟如何發展,是戰是和,著實難料。戰又如何戰,和又如何和,原承天平生棘手之事,也莫過於此了。
就在諸修於凰閣靜候火凰大駕之時,無時妄海深處已起波瀾。
朱雀先行一步,此刻已到了無時妄海深處,此處離凰嶺或有千萬裡之遙,但以無時妄海之廣之闊,也只是尺寸之距罷了。
朱雀向前望去,只見遠處海水一靜無波,與他處不同,便知已經來到時獸加持之地。再往前行,已是毫無意義,只因便是朱雀神通,亦難突破時獸限制,就算行上十年,也不過原地踏步罷了。
朱雀來到此處,便是要阻火鳳虛識,以免壞了原承天的大事。本來就算鳳山凰嶺相距遙遙,以火鳳神通,那虛識也是隨生隨至的,朱雀怎能阻住?
但無論火鳳虛識如何強大,若想過這時獸加持之地,亦需耗上一時半刻工夫,因此朱雀選在此處攔截,最是合適不過,若是離得稍遠些,那火鳳虛識一旦離了時獸加持之地,就會一縱而逝了。
朱雀先前因來趕路,便現出本像遁行,那朱雀的本像,自然就是龐大無極的一隻九首朱雀了。就算朱雀並未完全恢復昔日神通,那雙翼一扇,便是十萬裡,若論遁速,唯有原承天的凌虛步法可以相提並論。
朱雀此刻收了法像,用手向海中一指,那海水之中立時波浪翻湧,一條極長的白魚,一隻極大的鐵背巨蟹劃開水面,來到朱雀腳下。
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