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獅身上的一道至純殺氣,我若不能收回,就無法成就神位,當初的神通,便連百分之一也未必能達到了。不僅如此,這至純殺氣若不能收回,天下必定是亂局紛紛,人心思殺,不知要損傷多少條性命了。”
獵風聽到方才恍然,她雖是好勇鬥狠,可在原承天多年,心中自然也存著一點慈悲之心,只是她的手段與原承天不同,那就叫以殺止殺,這與白虎的行徑倒是異曲同工的。
她道:“聽剛才那修士所言,那頭青獅倒像是有來歷的,若青獅的主人真個兒是落伽大修,若想向他討回青獅這道殺氣,只怕是極難了。”
白虎道:“若那青獅的主人只是境界高深,哪怕是大羅金仙,白虎又有何懼,但這其中,實有一樁難解之處。”說罷將腦袋搖了搖,大有為難之色。
獵風怒道:“管他是怎樣的大修,難不成敢違逆天道,阻白虎歸位不成?我今日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去和他講個明白。想來越是大能,越該知曉天機,明白好歹才是。”說罷轉身就走,直奔那中土而去。
白虎本想將獵風喚回來,可細想這多年來與獵風相處,除了主人之外,獵風又聽過誰的勸阻?何況那道殺氣勢必要討還回來,便有千難萬阻,也只能一往。
於是四足踏著青蓮,向獵風追了過去,卻對銀偶道:“此去落伽山,只怕對你有些妨礙,若是將你殞落了倒也無妨,就怕對世尊不利。不如且隱在我耳後神光之中,這道神光便是大羅之士,也是探不到的。”
銀偶心中已知道些緣故了,便點了點頭,道:“此去務必小心,更不可因一時之氣衝撞了他。”
白虎道:“但為天下蒼生計,便是忍這一時委屈,又有何妨。”
銀偶見白虎說出這話來,心中大感欣慰,原以為白虎殺氣滿身,自然唯知殺伐之道,卻不知那白虎已得道心,也不枉了跟隨原承天多年。
他想了想,又道:“那落伽大修雖是修為極高,卻因當年與蘇老祖爭執不利,就許下諾言來,蘇老祖在昊天一日,就不出落伽山,因此你與獵風此次前去,只需不進落伽山,想來他是絕不肯自毀諾言的。”
白虎道:“多謝提醒。”
銀偶這才將身化成一介之豆,隱在白虎耳後,那白虎的頭頸處,本就生就一道神光,此刻只有三尺長短,卻是神獸光芒,乃混沌清氣所凝,便是大羅之修,又如何能探得破。
白虎發足急遁之下,片刻就追上了獵風,獵風回頭笑道:“就知道你會跟來。”
白虎本想勸獵風亦隱身於神光之中,復又尋思道:“那落伽氏亦是世尊分魂,以我身份,怎好當面與他頂撞的?倒是獵風可以肆言無忌,反倒有個分說。我只管替獵風護法便是。”
原來他見到白虎幡虛寶,就知道青袍修士的主人定然亦是世尊的一道分魂,否則又怎能煉製出這等仙庭虛寶來。正因那青獅亦是被世尊分魂所養,那青獅才敢不顧天道,惜命逃去。那落伽氏若成了大道,其法旨自然就是天地的主意了。
此次前去,固然是九死一生,可為著天下蒼生計,也不得不行,且青獅的主人既然同為世尊分魂,自然是知曉天機,他如何行事,也定有他的道理,無論如何,也該去弄個明白。
落伽山離西土本就甚近,也不過萬里罷了,獵風一氣急行,半個時辰之後,前方山勢綿綿,氣像萬千,有道道五彩雲氣,在那空中忽隱忽現,更有無數法寶神光,在山中閃沒不停。可見這處所在,定是修士雲集了。
眼見得離群山已近,于山中飛出十餘名修士來,齊聲喝道:“落伽山聖地,誰敢亂闖?”
獵風雖將百族修士瞧得不堪,也不是不知輕重的,落伽大修乃是大羅境界,豈是易與之輩,且無論是怎樣性情,若能達成大羅境界,必有可取之處,方能受天地垂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