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所在的毓慶宮。
聞言,陶沝頓時一陣錯愕。傾城不是一點都不喜歡那位皇太子殿下的麼?那她今兒個又獨自跑去那兒幹什麼?唔,難不成……
想了想,陶沝決定也跟去瞧一瞧。
從昭仁殿到毓慶宮,陶沝這一路走得那叫一個極其暢通無比。別說中途完全沒有遇到任何侍衛級別的人物跑出來攔路盤查身份,就是連一個過路的小太監小宮女都不曾見到。直至她腳步歡快地一路走到某人的那間書房門外,也沒有看到半個像她一樣的閒雜人等。
書房的大門此刻正緊閉著,外邊竟是連一個守門的小太監也沒有。
咦?
看到這樣的景況,陶沝就算再怎麼神經大條,也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了。有沒有搞錯啊?剛才在路上沒看到人也就算了,這會子怎麼連幾個重要房間的守門人也完全失了蹤影?難道說,這地方也講究開晨會喊口號的工作方式?嗯,這貌似有點詭異哎……
だれかいますか(有人在嗎)?
陶沝猶豫良久,鼓起勇氣站到書房門邊,伸手輕輕地推開半扇房門,嘴裡還俏皮地冒出一句日語。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她隨後探進頭去、瞪大了眼睛想要偷偷打量一下里面究竟是何狀況的那一瞬間,竟是生生讓她看到了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她喜歡的男人,竟然和她最喜歡的朋友,唇舌痴纏著,一起倒在東次間的那張臥榻上。此時此刻,兩人身上的衣服髮絲皆是凌亂不堪,女子的嘴角甚至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
聽到推門聲,榻上的那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同時停止動作,一齊回過頭來看她,兩人同樣迷人的眼睛裡儼然流露出迥然不同的涵義。
這幕畫面很狗血,狗血得讓陶沝在最初的一瞬間頓生一種想笑的衝動。還真是什麼狗血事件都讓她趕上了……老天,這該叫她情何以堪啊……
如果,如果眼前的物件並不是那兩個人……如果,他不是他,亦或,她不是她,更或,陶沝是個神人或是異常冷血的人,那麼,她此刻的心裡或許還會好受一些……
可是,一切沒有如果……
他是他,而她也是她,陶沝自己更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所以,她的表現也像個普通人一樣,雙手反射似地緊緊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腳步也是下意識地往後退,而後,木然地轉身就跑……
話說,這種異常狗血的情節橋段,陶沝之前也並不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好歹,言情小說啃了那麼多,肥皂泡沫言情劇也看了那麼多,她不可能一點經驗都沒有。只是,這種事若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她都可以冷靜地判斷,不屑地嘲笑,完全隨行所致……而現在,事情卻意外出現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她這才感同身受地覺察到,一切,竟是如此無力……
不知不覺間,陶沝的眼前已經一片水霧模糊,她死死地咬住唇,使勁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那氤氳的水霧畢竟阻撓了視線,陶沝這邊才剛剛跑出宮門不遠,便華麗麗地被腳下的某塊石頭給狠狠絆了一跤,當即呈大字型地趴在了地上。
由於這一跤摔得毫無防備,所以陶沝這會兒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傳來陣陣的疼痛,只是,這種肉痛和她剛才的心痛比較起來,好像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陶沝訥訥地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也沒有起身,只目光呆滯地直盯著地面,任由滾燙的淚水在眼眶裡來回打轉。
直到一雙褚青色的緞靴出現在她的視野範圍內,一個熟悉的、此刻正帶著些許溫柔的嗓音自她的頭頂幽幽響起——
“你……沒事吧?”
正文 孰輕孰重(下)
這個人的聲音好像很耳熟。可是現在的陶沝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彷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