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己囊中的獵物,十四阿哥的嘴角勾起了一彎惑人的弧度,幽黑的眼眸中漾著滿滿的譏誚和邪惡,但卻又漂亮得不可思議。他傾下身,似笑非笑地注視著此刻被困在自己懷裡的陶沝,清俊帥氣的臉龐正不懷好意地慢慢逼近她的小臉。他說這話時的語氣並不重,但其中明顯的輕蔑和傲慢之意卻是絲毫不加以掩飾。
“……”陶沝沒回答。此時此刻,她全身的感官系統已經完全被那張愈來愈在眼前放大的俊臉給弄得徹底混沌了,就像是被人突然間下了某種魔咒一樣,無法進行任何思考運作,只能張口結舌地仰望著面前這個狂妄的皇家阿哥。
驀地,十阿哥當日唯恐天下不亂時在翊坤宮裡所說過的那些話就這樣沒來由地跳進了她的腦海——
“十四弟說,如果被他尋到,一定要把那個死奴才綁在他的房間門口天天掛著,每日看著他進進出出,等掛厭了再把她吃到肚子裡數蛔蟲去……”
這……應該不是真的吧?
思及此,陶沝的額角頓時冒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但可惜,還沒來得及等她消化完這句話的含義,某人那張俊臉又強行壓近了一寸,倨傲的嘴角掛起一絲再明顯不過的邪氣笑意,語氣裡更是充滿了痞痞的味道:
“嗯——爺好像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喜歡每天看著爺早起入睡、進進出出,那爺就把你綁在爺的房間外面每天看如何,爺進出房間的時候,你就喊一聲‘奴婢給十四爺請安’……對了,爺還記得你好像對爺肚子裡的蛔蟲也很有興趣,那等爺把你掛厭了再把你吃到肚子裡去數蛔蟲去……你說,這樣可好?”
還未等他話音落下,陶沝這邊已經控制不住地全身劇烈顫抖。雖然這些話之前已經從十阿哥嘴裡大致聽到過,按理說她也應該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此刻真從十四阿哥嘴裡原封不動地重新說出來,陶沝還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神情頗為驚恐地望向他。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想這樣做吧?
吃人那可是犯法的,就算他是大清盛世的皇阿哥,也不能越俎代庖地搶了食人一族的活幹啊?何況,虐待宮女——不,應該是阿哥福晉——的罪名,也著實不小呢……
“或者……”見陶沝幹瞪著眼卻不吭聲,某人的臉上又是一陣得意。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臉繼續誇張地逼近,熱熱的鼻息就那樣一呼一吸地噴在了陶沝的臉上,陶沝的臉當場不爭氣地紅了半邊。一種極度曖昧的氣息頓時在兩人的周圍漫溢縈繞。然而,緊接著下一秒,從某人嘴裡吐出的那句話,卻讓陶沝瞬息間毛骨悚然,幾欲窒息:
“爺現在就把你的頭割下來,插到射箭場旁邊的木樁子上,天天看著爺在那兒練箭吧……”
這個別出心裁的想法顯然是驚世駭俗、要人老命的,陶沝乍聽之下,直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後脊透涼,整個人就像瞬間被置於了恐怖的人間煉獄當中。她幾乎不敢置信地瞅著眼前的十四阿哥,心裡的那隻小邊鼓儼然已被敲得響聲震雷:難不成,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非典型性心理變態?!
“如何,終於知道害怕了?”看著懷裡神色已經完全不成人樣的陶沝,十四阿哥的臉上頓時笑得那叫一個猖狂無比。“……敢惹你十四爺,這就是下場!”
這傢伙……
眼見著十四阿哥此時露出的那一臉得意勁兒啊,陶沝真恨不得當場挽起袖子揚起拳頭,跳起來狠狠揍他兩拳。果然啊,這些古代皇族成員的惡劣本質都是一個樣的——以折磨別人為樂,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完全不顧他人的感受……
可惡!她忍無可忍了——
不行!還是得忍住。據還珠經典語錄記載,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這個時候,跟某人硬拼是沒有用的——結果只會讓自己更加吃虧。只有冷靜分析敵我現況再想出可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