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顧自地繼續喃喃道:“我看到了,一個不可能會看到的人……”
“誰?”這句話是十四阿哥問的,用辭甚是言簡意賅、惜字如金,大有他家那位親生哥哥的說話風範。
“他是……”許是沒料到那位十四阿哥會突然間插嘴發問,陶沝臉上的神情明顯一滯,眼神也跟著黯然到了極點。但只一會兒,下一秒,她就重新恢復到了先前的空靈狀態:“……是一個,原本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這話什麼意思?”十四阿哥被陶沝的這句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挑眉斜睨了她一眼。而一旁的巧巧則是聽得有些急了,當即跨一步上前,一把揪住陶沝胸前的衣服將其拉起身,隨後猛搖:“陶沝,你別這樣!不要嚇我們啊……”
“對了——”像是被巧巧的這一搖給拉回了現實,陶沝的目光先是一閃,繼而便伸手用力地反握住了前者揪住自己衣服的雙手,求證似地問道:“巧巧,你剛才應該也有看到的吧?”
“咦?”巧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反問:“看到……什麼?”
“就是,就是剛才撿了我花燈的那個人啊……”陶沝期待的目光直直地望進了巧巧的眼睛深處,神情極是迫切無比。“……你應該有看到的吧?”
“花燈?”巧巧有些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繼而偏過頭去掃了一眼此刻還擠在河岸邊撈燈的那幫人。她指著其中的一個問道:“你是說那個人嗎?”
陶沝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跟著狠狠搖頭:“不,不是他。是一個穿白色衣服的……”
“白衣服?”陶沝的話音還未落,十四阿哥那邊又適時地跳進來插話了。“錦白色的長衫?”
“對對!就是錦白色的——”陶沝忙不迭地衝其連連點頭,狀似小雞吃米。“就是他把我的燈給撿走了……”
“真的嗎?”巧巧立刻擺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衝另外兩人反問,誰想等了良久,卻也不見其中一方開口回話。於是乎,她忍不住偷偷抬眼觀察了一番十四阿哥此刻臉上究竟是何種表情。而與此同時,陶沝也正好轉過頭去,同樣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十四阿哥的身上——
“十四阿哥——”陶沝輕聲喚他,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其中飽含著滿滿的期待:“你剛才……也有看到的,對不對?”
“……”十四阿哥沒說話,直接轉過臉去避開陶沝那無比期盼的眼神,半晌,他搖了搖頭。
“怎麼會?”見對方搖頭,陶沝整個人登時如同被晴天霹靂當場劈中一般地僵在了原地,一張俏臉更是垮得徹底,就連聲音也在一瞬間變得異常哀怨、如泣如訴:“真的……沒……有……嗎?”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喃喃強調著,眼中已隱隱泛起淚花。想來任是誰此刻見了她這副可憐模樣,心中都會生出無限憐惜吧……
“桃子,你別這樣——”
終於,在一片尷尬的沉默氣氛中,巧巧首先看不下去了。她再度用力握住陶沝的雙手,試圖以痛覺來喚回對方的理智:“我想,會不會是因為……你剛才眼花了?所以,所以才會說見到了什麼白影……”
眼花?
此話一出,陶沝當即愣愣地盯住巧巧,一眨不眨。腦海中則來回盤旋著對方給出的這個理由。難道說,她剛才看到的那個像師兄的白影,真的是因為她眼花,才生出來的幻象嗎?
那個人,真的不是師兄嗎?
“桃子……”看著某人這會兒垮得更加厲害的臉,巧巧覺得自己有必要將其帶出這一情緒低谷。So——她使勁抓住對方的雙肩,迫得對方抬起臉來直直地看向自己。她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神堅定無比:“你別胡思亂想了!剛才的什麼白影,你一定是因為眼花看錯了,不是真的……”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