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慢走……”
這個禮節做得極為標準,外人不難從中看出行禮人對受禮人的恭敬程度。
巧巧見狀,也跟著福身行了禮:“巧巧恭送四哥。”
而十四阿哥此番卻是正好與她們兩人相反,身子乾脆連動也懶得動,只在嘴裡說道“胤禎恭送四哥”,但兩隻眼睛卻連看也沒看對方,只惡狠狠地將焦距停留在陶沝的臉上。
陶沝被他瞪得心裡發虛,本能地低下頭去裝鴕鳥。
見此情景,四阿哥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深思。他躊躇著向外走去,在經過某人身邊時,稍微頓了頓,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又始終沒再開口,只在原地略愣了一會兒,便繼續抬腳走人。
當四阿哥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拐角,原本站在殿門邊的巧巧立刻飛快地跑至陶沝身邊,拿眼上下不住地打量:“桃子,你沒事吧?”
陶沝衝她半仰起臉,輕輕搖頭。巧巧果然是極關心她的,每次都把她當成被人欺負的物件來重點保護,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哥哥也決不輕易屈服,就像她在現代的那位死黨喬翹一樣……
正想著,十四阿哥那邊已經擺出了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慢慢踱步過來,自高而下地覷眼斜睨著陶沝,卻並不開口說話。陶沝正疑惑呢,巧巧已一臉明瞭地在旁邊使勁拉扯她的衣袖,並同時甩給她一個讓她趕緊行禮的眼神。陶沝此刻方才後知後覺地會意,福身朝某人行禮道:“奴婢給十四爺請安!”
“哼——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還知道給爺請安啊?!”某人咬牙冷笑,繼而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說話的語氣頗有些吃味。“爺還以為,你的兩隻眼睛已經長到天上去了呢……”
吔?!這傢伙是什麼意思?
陶沝被某人的這一席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當即很是不解地仰起頭來回望向他。而一旁的巧巧聽罷,也本能地想插話求情,卻聽這位華麗麗的皇十四阿哥還不容她倆開口,又繼續接茬問道:“怎麼,才沒幾天的工夫,你又看上四哥了?”
蝦米?!
陶沝當場沒來由地一怔,連帶胸腔裡的那顆小心肝也狠狠地跟著一跳。難道說,這傢伙的眼神竟如此犀利狠毒,已經從剛才她看四四大人的那種目光裡察覺出了她內心的潛臺詞?!
“這,這怎麼可能……”還沒等陶沝此番開口辯解,巧巧已經在一旁搶先發話了。“十四哥你說笑了,桃子她絕對不可能……”
哦?!”巧巧的話還未說完,十四阿哥的眼睛已經狠狠一眯,中途出聲打斷道:“為何不可能?”
“因為,桃子她……”巧巧剛想繼續辯駁,卻不曾想,這會子才終於回過神來的陶沝又在旁邊用力地扯住了她的衣襟。巧巧一愣,本能地停住了口。
十四阿哥顯然不悅她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冷著嗓子繼續追問道:“她?如何?”
巧巧深深地回頭看一眼旁邊正努力用眼神跟自己溝通的陶沝,勉強算是讀懂了她此刻寫在眼睛裡的那一層意思:“因為,因為桃子她……嗯,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答案應該算得上是此刻最合理的解釋。而問題一般到了這裡,也應該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但可惜啊,某人似乎並不滿足這樣的解釋,還想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
“噢?”十四阿哥高挑著眉直直地看向陶沝,而嘴裡的那些話卻仍是對著巧巧說的,“是她告訴你的?”
“對!”鑑於形勢所逼,巧巧只得睜著眼說瞎話。
“哼——”某人再度發出一記冷笑,這次的話是對著陶沝說的。“你倒是藏不住話……”
陶沝當即被他的這句調侃說得滿臉通紅、倍感尷尬。她直覺這位十四阿哥鐵定是誤會了什麼,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處解釋起。正猶豫間,對方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