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蔥油餅男此番自行離開,陶沝無聲地朝巧巧拋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而後者則是無比欽羨地衝她高高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嘿嘿,那是當然!
陶沝很是洋洋得意地回給她一笑,隨即掃一眼四周,再度拍桌子喝道:“小二,結賬。”
店家小二慢吞吞地跑上來收錢,打量陶沝的目光卻不再像剛才那般敬重,隱隱的,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鄙夷。陶沝正覺奇怪呢,就聽見坐在隔壁臨窗座位上的某人突然冒出一句:
“這位姑娘的嘴還真是好生厲害!”
正文 舌戰群雄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顯然不是讚揚,而是赤裸裸的諷刺,因為那人在這之後又飛快地跟上了一句:“不過,身為一介女子,怎可在這般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傲嬌放肆,真是有損顏面!不知羞恥!”
他說話的音量不高,語氣也頗有些漫不經心,但卻仍是擲地有聲、不容人小覷。
陶沝定睛一看,正是隔壁座上的那名黑衣男子。
“正是!”聽到黑衣男子開口,大堂內頓時有人出聲附和。“你是哪家的姑娘?怎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般傷及大雅、有違體統之事?”
“就是就是!”
“你們胡說什麼?”聽到眾人此刻爭先恐後地發言,站在一旁的巧巧有些氣不過,正要上前衝眾人辯駁,卻被陶沝伸手攔住了。
無視於大堂內眾人的質問,陶沝彎彎唇角,蓮步走到臨窗的那張桌前,俯下身,衝黑衣男巧笑倩兮:“敢問這位爺,您剛才那番話,卻是在說小女子麼?”
那位黑衣男顯然沒料到陶沝會如此謙遜有禮地問話,一時不禁怔住,忘了回答。
陶沝衝他微微一笑,眉尖跟著一挑,嘴唇輕啟,刻意提高了比剛才N倍的音量,放緩語速,慢慢卻無比清晰地一字一句道:“那麼,我敢問這位爺,什麼才叫作不損顏面呢?難道都像您剛才那樣,看到有人當眾調戲良家女子,卻因為礙於其淫威而像個縮頭烏龜一般坐在這裡當孬種?還是……”她說著,不去理會那位黑衣男聽到她這番話時的表情,抬起頭,掃一眼大堂內的眾人,接下去道:“還是像在座的這些人一樣,躲在自己的座位裝瞎子當聾子?哼——難道這就是不損顏面?”
沒人說話。黑衣男子剛想開口,便被他旁邊那位白衣男子以眼神阻止了。而剛才那些坐在大堂內附和出聲的人,此刻也都全體別過了臉。
陶沝冷笑一聲,直起身,繼續說道:“哼,怎麼一個個都不出聲了?剛才不是還群情激憤的麼?”她慢慢的走到大堂中央,環顧一眼四周,“在座的都身為大清子民……不,更直接的說,都身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在方才看到那等惡事發生的時候,都選擇做了縮頭烏龜,你們一個個難道都不覺得羞恥麼?現在,居然還敢在事後指責他人的做法有損顏面,實在是令人鄙視!若換作是我,早就羞愧地撞牆死掉算了!”
“姑娘,姑娘有所不知……”店家小二囁喏在一旁插嘴道,“剛才那個人可是這北京城裡的一大惡霸,所以,所以我們才……”
“噢!因為那個人是惡霸,所以你們才不敢惹是吧?”沒等小二說完,陶沝已經搶先一步接上了他的話。跟著,又是一聲冷笑:“呵——你們自己聽聽,這算是理由麼?”
大堂內再度鴉雀無聲,依舊沒有任何人開口答話。
果然啊!欺軟怕硬的這一惡劣本質,從來都是貫穿於我國上下五千年歷史的不變風氣!
陶沝環顧了一眼此刻大堂內集體沉默的眾人,忍不住怒氣叢生:“哼,惡霸是吧?那好!你們不敢惹,而我惹了,你們現在卻集體跑來指責我的不是,你們這樣難道不是為虎作倀又是什麼?告訴你們,在我眼中,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根本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