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轉到了那位苒若公主的臉上,再度微微勾起嘴角:
“美人如花,如花鮮豔,也如花嬌嫩,少經風浪,便凋謝,或枯零,且久日不再重生……”
見狀,苒若立刻翹起嘴角衝陶沝笑笑,而坐在她旁邊的巧巧也跟著衝陶沝眨眨眼睛,陶沝亦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隨即又再度轉過頭去看向傾城,一字一句道:“有花者,自有慕花而來之愛花之人。慕而惜,惜而養,養則需用心血澆灌。其中尤以名花者為最,宜一花一心,多則顧此忘彼……”
陶沝一面說,一面將飽含深意的目光移到了那位十三阿哥的臉上。卻可惜,後者這會兒並沒有在看她——
“美人如花,花也如其人。世人皆贊蓮之出淤泥而不染,世人也皆惡凌霄之賴物仗勢而生長。贊與不讚,實在於己而非人……”
說完,她又順勢將視線從十三阿哥身上移到了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十三側福晉身上,眼中有不知名的暗潮湧動:“又有詩云,幽蘭生前庭,含薰待清風。與其一味爭豔,不如自我修心。無其形,虛妒表,實乃拙也,痴也……”頓了頓,她扭過頭去斜了一眼某位華麗麗的太子妃,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十三側福晉,忍不住在心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最後道:
“濁物雖為養花之根本,但若被汙濁矇住了原本無暇的心,卻是得不償失……如花美人者,理應記得,只有花之明媚者,方能得人心……”
語畢,手中的琴聲也跟著戛然而止。陶沝站起身,向外走出座位兩步,福身朝坐在金鑾寶座上的康熙行禮,道:“皇上,董鄂獻醜了。董鄂資質有限,跟傾城姑姑學了兩日,只學會了這一首。也不知這首曲子,是否能令皇上和大家滿意?”
似是還沉浸在剛才的那段文配樂中,康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回神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剛才唸的這篇文章叫什麼?”
咦?文章?
陶沝本能地愣住了,她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先問那首曲子叫什麼呢。汗顏吶!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全是她靈機一動、臨時起意的結果,根本還沒來得及整理成篇,更別提取名了。想了想,陶沝深吸一口氣,隨口瞎編道:“回皇上,叫美人如花賦。”
“噢?美人如花賦?”康熙聞言愣了愣,當下有些好奇地反問道:“朕怎麼從來沒有聽過,是誰寫的?”
陶沝見狀,趕緊低頭:“董鄂不才——”
“哦,是你寫的?”康熙瞭然地挑了挑眉,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道:“那你剛才彈得那首曲子又叫什麼?”
“呃——這個麼……”陶沝一時答不出。總不能告訴他這首曲子的真名吧?再說,這凡事兒也都得有個前後照應不是?既然前面已經那樣答了,那麼如今……
“就叫美人如花曲。”
“呵——”康熙被陶沝這個答案逗得忍不住笑出了聲,當下連連讚道:“好!好一個美人如花曲!”說著,他轉過頭,衝站在旁邊的那位梁九功再度發話道:“你去把前日裡朝鮮國進貢來的那件四藝翡翠玉如意拿來,朕要賞……”
“皇上且慢!”一聽這話,陶沝趕緊出聲打住:“董鄂有話要說——”
康熙一怔,隱隱的怒氣隨之凝於眉角:“怎麼,你不想要?”會在這個時候插話,想來也只有這種可能。
“不——”見座上某人此刻臉色不佳,陶沝趕緊跪地,磕頭解釋道:“回皇上,皇上賜物,董鄂豈敢不要,只是,那玉如意太過貴重,董鄂實在受之不起……”頓了頓,小聲問道:“董鄂能否……能否請皇上另賜一物?”
“說了這半天,原來你是不滿意朕賜給你的東西啊?!”見她這樣一說,康熙也稍微緩和了臉色,挑眉道:“那你自己說吧,你想要朕賜你什麼?”
陶沝趕緊跟著再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