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後決定此事的是永寒!”
原漓煙皺眉:“三殿下從不會一意孤行……”話一出口。她就不確定了。
“不會一意孤行?”白初宜頭也不抬,嗤笑一聲,“《紫》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他一意孤行吧?”
原漓煙無法反駁。
“你以為永寒搞這麼一出是想做什麼?”白初宜直起腰,“僅是安陸儲位?那還不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
原漓煙一怔,立刻就問:“那是為什麼?”
——她之前也很困惑。直到這些天,她以為自己明白了永寒的目的,可是,她的推測現在卻被白初宜一句話完全否定了。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白初宜卻給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原漓煙愣了半天,才勉強回過神來。
白初宜地確是拿不準這件事。
一開始,他們就認為,永寒不只是為了爭儲位。但是。其它目地到底是什麼,他們都無法肯定,後來。他們以為是永寒與神殿聯手,打算對付東嵐,可是,如今再想想,又不對——東嵐間者不會那些線索都查不出,既然查得出,應對之策也就不難了,那麼,永寒,或者說,神殿,二者地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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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管爾等的目的是什麼,爾等手中的東西,於孤的計劃並非必不可少,孤此來只是通知爾等一聲,畢竟,爾等是神司的特使!”
燭火地影子映在四面青灰的牆上,令這個封閉的環境更顯壓抑。
一身金繡白錦王袍的永寒沉著臉立於一面牆前,他的對面站著三個裹著黑色連帽披風的人,三個站在燭光的陰影中,巨大的帽沿垂下,遮住了他們面孔,周身都是詭異地感覺。
聽到永寒如此毫無顧忌地宣告,三人依舊沒有動彈一下,良久,才由為首的那個人回答:“殿下當知道,即便是神司也無意干涉殿下的佈置,但是,殿下與我等既有協議,如今要改變,又不容我等反駁,那麼,我等另有安排,也請殿下勿怪。”
永寒對此毫無異議,說實話,他方才話說狠絕,其實心裡完全沒有底,對神殿之人,他心底始終有幾分忌憚,如今這個回答雖不是最好地,但是,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至於神殿的安排是否會與他的計劃衝突,他一時也顧不得了。
對永寒來說,現在最緊迫的一個問題是,他要如何應對他的父王!
短短一天一夜,安陸王藉著桂郡大敗,一口氣調動了十多處駐軍,將領更是被調換得徹底。京畿周圍的駐軍全部換成了安陸王的嫡系,永寒的將領不少都被閒置起來,而且,以戰備為名,這次調動根本沒有緩衝的時間,調令一動,立刻交接。措手不及之下,永寒已經失卻了先機。
永寒隱然明白,這只是雷霆風暴的開始,就像當初的原氏案,他的父王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當時,他被遣去雍都齋戒祭祖,其他官員或被外放,或被下獄,剩下的戰戰兢兢,哪裡敢與上意相抗,等他回來,一切塵埃落定,再無一絲翻案的可能。
而這一次,他的父王,手段盡出,對付的卻是他!
再次看了一眼三位使者,永寒轉身離開。
——他縱有比天雄心,亦要站在地上才能實現!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便不會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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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莘?”原本閉目休息的莫被素錦扯了一下衣裳,皺著眉睜開眼,順著素錦的目光望去,卻見沈若莘執著筆,坐在書案後,面前的書帛顯然仍是空的,不由就出聲喚道。
沈若莘一驚,差點摔了筆,總算勉強鎮定下來,擱下筆,起身行禮:“王有何吩咐?”
莫鬆開眉頭,淡淡地道:“卿若是下不了筆,就與席尚儀換一下當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