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認為我說的是北方三國,難道不能是其它國家嗎?比如……同樣與北原關係密切的衛陽?”老人微笑著詢問。
白初宜但笑不語,老人也沒有再堅持,咳嗽了一陣,開口道:“沒錯,那的確會失盡人心,但是,成功的可能性同樣很大,畢竟北原人地戰力地確很強。”
白初宜對這種試探地說辭感到厭煩了,她看著老人,目光閃爍:“宗主大人,為什麼不坦白一些呢?您想知道什麼?關於我,還是關於東嵐?”很顯然,這種異常的結盟已不是這個被血誓束縛的隱密家族能夠獨自解決地麻煩了,他們同樣需要盟友。
老人很顯然察覺了她的不耐,深深地嘆了口氣,狀似關切地道:“你就如此不避諱血誓?”
“東嵐嗎?”白初宜微微揚眉,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如果因為血誓的存在,我就必須強迫自己改變一直以來的想法,那麼,聖朝帝君所要的忠誠與信仰未免就太廉價了。”
其實,白初宜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按照老人的說法,白子風的早亡正是因為血誓,她無法不聯想到自己,並深深地擔憂了一會兒,不過,僅僅是一會兒。
“而且,我不認為,我的父親會對如此重要的問題有所疏漏。”她冷笑而言。
雖然她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是,她認為白子風不會沒有考慮這個問題,既然她的父親從沒有強求過她必須在什麼時候將一切所學傳承下去,可見,她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會引來血誓的懲罰。
老人苦笑:“沒有錯,你的父親的確很巧妙地讓你避開了血誓可能的懲罰……他教你的一切都不是我們獨有的秘密,也從未讓你知曉家族的存在,幫助東嵐的你自然不會違背血誓。但是,那是之前,從現在開始,就不一樣了。”
白初宜的神色一變,剛要開口,就聽老人說:“第二禁律……背叛家族,有一條就是違背宗諭——所有由宗主在宗親堂親告先祖,以血勒石,宣示全族的命令都是宗諭。你已經知道家族,自然也必須遵守那些宗諭,而至今,不得干涉任何國家的內政仍是我族的宗諭……”
“能更改宗諭的,只有宗主,還必須得到宗親堂所有元老的同意。”老人看著她,“所以,白初宜,你想不被血誓懲罰,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宗主。”
看了老人一會兒,白初宜露出不解的神色:“既然知道情勢有變,為什麼先行解決這個問題?”很顯然,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障礙,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老人搖頭:“宗親堂對此仍有分歧。我……我老了……”
白初宜嗤笑一聲,卻聽老人繼續說:“……可能很快,我就要死了,這樣,你仍然不願叫我一聲祖父?雖然,我的確是想讓你當繼承人,但是,畢竟,我也是你的血親……”
“好吧,如果您認為這樣的稱呼更合心意,我也沒有意見——祖父大人。”白初宜看著老人眼中的渴求,雖然依舊冷漠,但是,仍然改了稱呼。
“好!”老人的眼中霎時迸發出令人驚異的光采,讓白初宜不由愣了一下,心中稍稍感嘆了一下老人如此容易滿足的心願。
得到滿足的老人顯然也鬆懈了心氣,喘息漸重,片刻之後,他疲憊地道:“家族中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你在外面的顯赫聲名,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儘快解決這個麻煩,記住是儘快!你想知道什麼就去問曹正。他是你父親的心腹,你可以信賴他。內府諸人也都是你父親的舊人……其實,唯一的麻煩是宗親堂……我想你明白,我們這個家族的歷史太長了……”
老人說得很慢,白初宜一直等他說完,才開口:“我明白了。……祖父……”
………【第二十七章 殺機】………
“宗親堂是族內用來約束宗主的,也是唯一可以否定宗主命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