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卻搖頭道:&ldo;皇后啊,雖說那阿宴賤婢和容王在書房幹事兒,傳出去是個笑話,可到底是年輕夫妻,便是做了,又能如何呢?別人無非是笑話幾句,這聽在皇上耳朵裡,怕是還要氣惱別人拿他弟弟的房事做文章。你也知道的,這皇上素來是個護短的,把個容王護得如同寶貝一般。&rdo;
孝賢皇后沉思片刻後,眼前忽而一亮:&ldo;有了,這小衣,原該流出宮外,交到個男子手中的!&rdo;
王嬤嬤聽此,這才笑著點頭:&ldo;皇后這個主意,倒是妙。&rdo;
卻說那顧凝求進顧府而不得後,只好依令來到了尼姑庵中,就此削髮為尼,可是她哪裡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呢,每日裡雖也是在和尋常姑子們一般念經,可是心裡卻時不時想起前塵往事。
每每想到自己上一世的風光,掌控六宮的榮耀,再想到這一世的落魄,心中便猶如梗著一個什麼般,寢食難安。便一心想著該怎麼利用自己前世的記憶來大鬧一場,怎麼也要博得一個榮耀加身,再把那阿宴狠狠地拉下馬,萬萬不能讓她這般風光!
可是該怎麼辦呢,她恨只恨自己實在是恢復記憶得太晚了,她每日苦思,卻一直不得法。
原本庵裡知道這是一個宮裡的妃嬪獲罪過來的,也並不敢怠慢於她,她不愛念經,也只能隨她去了。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盼著她不要惹出什麼事來。
這一日,容王和自己的王妃溫存一番,心中那冰冷的不安總算是被王妃溫香軟玉般的小意服侍給撫平。於是到了第二日,他便縱馬前往這城門外的翡翠山的十梅庵來。
到了庵外,他招來了那監視之人,先問了下,知道了顧凝在庵中的大致情景。
當下他擰眉沉思一番,便吩咐道:&ldo;將她帶出來見本王。&rdo;
顧凝原本正在假裝念經,一邊念經,一邊拿眼睛到處亂灑,看著那來庵裡拜佛的貴婦人。心中當下也是頗有些不屑,想著這不過是個破敗尼姑庵罷了,來這裡的能是什麼達官顯貴,不過是些下等末流罷了。總之現在來的這所謂官宦人家,她是連聽說都不曾聽過的。
不過想到這廟裡的清苦,她又想著,便是個旁枝末節的官宦,她如今或許應該上前,施展些本領見識,讓她們另眼相待。這庵裡每日吃素,她嘴裡都要淡得不知道肉是什麼滋味了。如今倒是要設法攀附上,好得些賞錢。
得了賞錢之後,她便要設法逃離這裡,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私底下見到仁德帝,把上輩子他死了後容王得到皇位的事兒說了。若是實在見不到,顧凝皺眉想著,或許她該離開這裡,去投奔敵國?
那個仁德帝今年冬天會死去的訊息,如果透漏給敵國,怕是應該能得到許多好處吧?不說別人,就是找到曼陀公主,把這些前世的事情統統告訴她,她怕是也會恨容王恨得咬牙切齒吧?
到時候,再起戰端,也是有可能的。於是顧凝想到這裡,開始拼命回憶上輩子羌國和大昭的種種事跡,想著或許有些她可以從中利用的?
誰知道她正這麼想著,一旁她那師父‐‐一個性情嚴肅的老尼姑便瞪著她道:&ldo;看什麼看,雖則你是宮裡出來的,可如今不過是庵裡的修行之人,這等官夫人,原不是你該看的。&rdo;
說著,便命她過去後院抄寫經書去了。
顧凝沒好氣地回瞪了老尼姑一眼,心裡暗暗地冷笑,想著總有一日你該知道我不是一般人物的。
誰知道她剛回到後院,就眼前一黑。
待到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是山中某處,旁邊有小溪流淌,泉水四濺,一旁樹木蕭瑟,落葉繽紛。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挺拔地立在眼前,黑髮在秋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