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所在的東大街距離城門頗有些距離,若是以前,她必然是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不過這兩個月雖然是帶著傷,可是時不時跟隨著長隨走動,她倒是皮實了,再者如今滿心裡想著孩子和永湛,也就不覺得累了。
一時走到了容王府大門前,卻見大門緊閉,銅鎖都彷彿生鏽了的樣子。
阿宴原本撲騰的心頓時冷了下來,看看四周圍,總算有一個人打此經過,她忙上前問道:&ldo;請問,你可知道這容王府裡的人去了哪裡?&rdo;
那人不過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罷了,聽她這麼問,上下打量了一番,卻見她臉上有髒汙,衣衫破舊,又拄著柺杖背著包袱,馬上便覺得這是哪裡來的乞丐。
當下頗為鄙夷地道:&ldo;這裡是容王府的大門,你要個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快些走吧!&rdo;
阿宴哪裡肯走,卻追著問道:&ldo;我是來投親靠友的,這到底是怎麼了,煩請貨郎大哥給說說?&rdo;
那貨郎被她糾纏不過,只好道:&ldo;聽說是容王妃沒了,容王瘋了,被接進宮去養病了。&rdo;
瘋了?
阿宴聽著,心中一緊,忙問那貨郎:&ldo;這位大哥,你可知道容王家的兩個小世子現在在哪裡?&rdo;
貨郎頗有些不耐煩:&ldo;人家王府的事,這我哪裡知道!&rdo;
說著,便提著擔子走了。
阿宴無法,便想著先去鎮南侯府自己孃家,誰知道到了孃家,卻見這裡也是大門緊閉,彷彿許久不曾有人走動。
又找了人打聽,這才知道,母親自從得了噩耗,便臥床不起,哥哥心痛難當,愧疚之下,便帶著母親去別處養病去了。
此時的阿宴,無可奈何,想著如今只能設法進宮去了。
可是到了宮門前,那守門之人哪裡讓她進去呢,她說自己是容王妃,別人不過是嘲笑她是個乞丐瘋婆子罷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知道這世上怕是隻看衣服首飾才認得那身份,如今自己這身行頭,確實不像容王妃。
更何況,世人都知容王妃已經死去了,自己突然出現,別人哪有信的道理?
阿宴當下便開始想著,自己該去尋哪個認識自己的,讓他設法幫自己進宮?
正在這街邊遊蕩著,遠遠地便聽到有車馬而來,阿宴忙看過去,卻從那馬車插著的旗子上,認出這是威遠侯家的馬車。
她心中一喜,忙過去。
可是這裡行人眾多,如此當眾攔車也實在不像話啊?
沒辦法,她只好跟隨在威遠侯的馬車後頭,緊隨而去。
片刻後,威遠侯到了家,便下了馬車。
阿宴趕緊趁機跑上前,口中道:&ldo;侯爺,我有事相求。&rdo;
威遠侯剛一下山,就這麼見一個衣衫破爛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不免問道:&ldo;你是何人?&rdo;
他話剛落下,便擰起了眉,不敢置信地看著阿宴。
雖然如今阿宴一臉的髒汙和不堪,可是那水潤的眸子,那清秀的輪廓,只一眼,便能認出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見鬼了,抬頭看了看太陽,凝重道:&ldo;阿宴,你沒死?&rdo;
阿宴忙上前,看看左右,低聲道:&ldo;侯爺,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威遠侯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下忙點頭:&ldo;好,好!&rdo;
威遠侯將阿宴帶到了書房,聽她講述了這兩個月的經歷,當下他也是感慨萬分。
&ldo;永湛因以為你沒了,整個人都變了,如今每天住在宮裡,就跟個孩子一樣,呆傻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