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鑽到桌子地下去。
大庭廣眾的,她的臉皮可真這麼厚啊!
一場家宴結束,總算是可以走人了,告別了皇上和皇后,阿宴跟隨著容王離開了翊坤宮。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次容王並沒有單獨騎馬,反而是陪著他一起上了輦車。
兩個人端坐在這輦車裡,阿宴小心地看了眼一旁的容王,卻見黑暗中,隱約可見依然是面目清冷疏離。
一時之間心裡就覺得怪怪的,想湊上去說個話,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是怕說得不好,反而又惹他不快。
她暗暗嘆了口氣,拿手捏著自己的腿,心想這容王殿下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
這性子啊,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白日裡還看著溫柔體貼,如今卻是個閻王討債臉了。
她以後每天起床後,是不是應該先看黃曆,再佔一卦,看看這位枕邊人的心情再做定奪?
就在她琢磨這點子事的時候,黑暗中,一隻大手默默地伸過來,覆在她那個按捏著腿部的小手上。
她的手頓了下,有些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停在那裡,抑或者不是嗟來之食地推開他。
那隻大手,放在她腿上,代替著她手的動作,輕輕地揉捏。
他的力道拿捏得非常好,不輕不重的,順著大腿的筋脈輕輕按著,不一會兒,她就覺得腿部輕鬆了許多。
可是他竟然依然是沒說話,臉上的神色依然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阿宴嘆了口氣,心道人家說伴君如伴虎,這容王如今還不是一國之君呢,已經讓她備感難以摸透,這以後要真成為一國之君,她豈不是每天覺都睡不好啊!
而就在阿宴無奈至極的時候,容王永湛在黑暗中,用眼角餘光掃著自己王妃那愁眉苦臉的小模樣,越發的沒好氣了。
他抿緊唇,渾身繃緊,忽然覺得喉間如同塞了棉絮一般,非常的不舒服,可是這種不舒服卻又沒辦法說出來。
有些話,是非常微妙,微妙到普通人都沒法說出來,更不要說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容王。
恰在此時,輦車已經到了宮門之外,於是容王逕自下了輦車。
阿宴見此,也忙起身,在一旁侍女的服侍下也要下輦車。
誰知道容王目光掃來,侍女一見,忙避讓開來,於是容王伸手扶著阿宴下來。
阿宴見他雖然依然面上冷淡,可是到底牽了自己的手,當下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又換上了宮門外的馬車,回去容王府。
此時天已大黑,馬車裡只有容王和阿宴,偏偏又是垂著簾子的,連燈都沒點一個。
阿宴在黑暗中,抱著一個銅暖手爐,她側臉看過去,卻也看不到容王,細聽過去,竟然是連個喘氣的聲音也沒有。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你和一個大活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可是那個人在哪兒,那個人在做什麼,你完全不知道。
她回想了一番今日的事兒,想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得罪他啊,憑什麼白天出去還對她親啊啃的說好聽的話兒,這一回來就這樣了?
她低哼一聲,忽然心裡也來氣了。
一咬牙,她側身,摸索到了一旁的厚重的毛氈窗簾兒,掀開來。
這簾子一拉開,只覺得外面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輪明月高懸,寧靜致遠,祥和明亮。
阿宴乾脆趴過去,望著外面,自娛自樂。
黑暗中,容王清冷的聲音響起:&ldo;小心凍到。&rdo;
聽到他總算開口說話了,阿宴不由自主地挽唇,故意道:&ldo;馬車裡太悶熱了,我正覺得難受。現在這樣一點不冷。&rdo;
容王聲音低沉:&ldo;是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