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間,細軟的頭髮在肩頭和背部輕輕散開,露出裡面纖細白=皙的頸子。
他眸中顏色微深。
阿宴為他戴好腰封時,一旁的侍女已經捧上一個託盤,裡面有各色宮絛玉佩等物。
阿宴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抬頭仰視著他,低聲道:&ldo;殿下今日要佩戴什麼?&rdo;
容王不語,卻探手捉住阿宴軟滑的小手,阿宴微怔,濕潤的眸子帶著不解:&ldo;殿下?&rdo;
容王握著阿宴的小手,啞聲道:&ldo;就戴那塊散紫飄翠的玉墜吧。&rdo;
阿宴聞言,微楞,心便輕輕沉了下去。
☆、64|洞房之後
轉首望過去,果然見那託盤中,在形形色色上等玉佩中,就有那個和她的如來墜成一對兒的玉墜。
容王見她這般神情,不解地道:&ldo;阿宴,怎麼了?&rdo;
忙抿唇一笑,阿宴搖頭:&ldo;沒,我也喜歡這個。&rdo;
說著這話時,她怕容王再問起來,忙取了那塊玉佩,細心地為容王佩戴上了。
做完這些,阿宴也忙去了更衣室,在惜晴的伺候下,穿戴裝點上了。
因為今日要進宮的,又是當了容王妃後的頭一次,她自然是按照定製盛妝華服。
如此裝裹下來,已經是未時了,阿宴也怕容王等急了,忙出來,卻見容王正淡然地坐在靠窗的那個楠木嵌螺鈿雲腿細牙桌前,手中拿著一本書,坐在那裡從容地看著。
午後的陽光投she在他猶如雕刻一般的面容上,為他深刻俊美的五官鍍上一層淡金色,他就這麼坐在那裡,行雲流水,富貴從容,真跟一幅畫兒般。
聽到阿宴出來,容王抬眸望過去,卻看她盯著自己,彷彿不認識自己一般,不由輕笑了下。
&ldo;怎麼了?&rdo;他的聲音低沉溫和。
阿宴見他這般笑,又有些怔怔的。
心道他以前冷得很,說話動不動繃著臉,還總是兇巴巴的,如今倒是和藹了許多,難道竟然是打仗打多了,把人性子改了?
容王見此,當下起身,走到阿宴身邊,挽起她的手:&ldo;有話就說。&rdo;
被這麼問,阿宴情不自禁地開口道:&ldo;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呢。&rdo;
容王挑眉:&ldo;怎麼不一樣?&rdo;
其實阿宴也說不上來,只好低聲含糊地道:&ldo;就是不怎麼讓人害怕了。&rdo;
聽到這個,容王靜靜地望著阿宴,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ldo;阿宴,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我不希望你怕我。&rdo;
阿宴低頭,輕輕點了下頭,道:&ldo;嗯,我知道。&rdo;
容王挽著阿宴的手出了暖閣,卻見外面早有軟轎在等著,阿宴上了轎,容王卻逕自上了一旁的一匹黑馬,當下兩人前往容王府門口。
坐在軟轎上,阿宴透過軟轎的簾子,看向一旁,一路上自然會經過那處精心設計的長長迴廊,她一下子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經過那個迴廊的情景。
那時候她是忐忑的,沒有軟轎,就用腳跟隨著王府的嬤嬤走過那裡,前去拜見她那位當了王府側妃的妹妹。
有一次,她正走在那裡,卻有動聽的琴聲從廊壁的孔洞裡傳來,似有若無斷斷續續的,那曲子非常古怪,和往日所聽的完全不同。她心裡存疑,有心要問,便隨口問那前來迎自己的嬤嬤。
那嬤嬤看了她一眼,卻說,那應該是容王殿下在聽風閣彈琴,至於彈的什麼,就不知道了,左右是尋常人不彈的曲子就是了。
她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