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人倒是有,一把一把的。
阿宴越發憐惜地幫他擦拭了好了身子,又輕柔地重新蓋上了。
&ldo;你可不許再想其他,乖乖地把那湯羹喝了吧,在外徵戰,原本膳食不如家裡。如今既然受了傷,又回到家,那就每日都好好補著。&rdo;
一時侍女奉上那湯羹,卻是重新熱過的。
阿宴端過來,輕輕地吹了,一點點地餵給他吃。
這一次容王倒是聽話,就著她的手,就那麼一口一口,猶如一個孩子般,把個湯羹喝得一點不剩。
阿宴看他分明是合著眸子根本沒看的樣子,可是湯來了,人家馬上就知道張開口,她一勺子就把湯餵進去了。
倒是像餵小孩一般。
阿宴忍不住想笑。
這邊還沒笑呢,容王便挑眉:&ldo;笑什麼呢?&rdo;
阿宴心知若是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說給他聽,他難免不悅,便趕緊收了笑,哄著道:&ldo;好啦,現在湯羹都喝完了,我再讓人拿來茶水,你漱漱口,這就躺下歇息吧?&rdo;
容王點頭:&ldo;嗯。&rdo;
阿宴見此,越發覺得他實在是聽話,一時都不忍住想伸手去拍拍他的臉頰呢,不過到底是忍住了。
誰知道容王馬上又提議道:&ldo;那你陪我一起躺著吧。&rdo;
阿宴看看時辰,也是快天黑了,便只好道:&ldo;也好。&rdo;
當下兩個人重新躺下,身子捱得近,又是難免親親摸摸的,不過好在一個大著肚子,一個受著傷,又是剛剛有過一次的,也就勉強忍下了。
躺在那裡,其實一時也睡不著,就在那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後來還是容王開始問起他走了後,家裡的種種。
阿宴都一一給他說了,有些地方阿宴說得不夠清楚,他還要細問問。
&ldo;那一日在宮門前,是車馬一時沒過來,所以你才等在那裡?&rdo;容王面無表情,就這麼淡淡地問道。
阿宴靠著他,點頭:&ldo;是,有時候那些車馬等在宮門外,時候一長,便去門房那裡討口茶水喝,這也是有的。&rdo;
說著時,阿宴微詫,望著容王水波不動的眸子:&ldo;怎麼,你擔心是有人故意害我?&rdo;
容王卻並沒回答:&ldo;這件事你不必操心,便是有什麼,我自然會派人查個水落石出的。&rdo;
一時容王抬手,輕輕撫了下阿宴纖細的背,道:&ldo;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也是受委屈了。&rdo;
想著阿宴受了高熱,府裡沒個主事兒的,只能是派了人去宮裡求見皇兄的情景,他英挺的眉便微擰了起來。
阿宴卻笑著道:&ldo;原本也沒什麼,不過是生了場病罷了。&rdo;
一時她又想起那日的永福郡主,那笑便收斂了,握著容王的大手,輕輕捏著,小聲地道:&ldo;說起來,那永福郡主也是可憐呢。&rdo;
想起那一日的情景,阿宴便有些不安。
她現在受盡容王寵愛,滿燕京城裡哪個不知,都道她好福氣的。怕是眾人都想著,她這樣的人兒,該是什麼心事都沒有,只一味地享福就是了。
可是她想起永福郡主用那瘋狂而痛恨的眸光盯著自己,猶如惡狼一般向自己撲來的情景,她就忍不住難受。
半響後,她終於喃喃地道:&ldo;永湛,那永福郡主她死了嗎?&rdo;
容王眉毛都沒動一下,淡淡地道:&ldo;不知道。&rdo;
阿宴想想,不免嘆息:&ldo;其實,如果她死了,倒是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