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日比一日涼了起來,外面雀聲啼鳴,宮外的葉子由墨綠逐漸變為深黃色,便隨著那秋風打著旋兒落下。
皇后寢宮翊坤宮裡,帳幔垂起,窗欞微開,桌上的米分彩貼塑錦雞花卉瓶裡插著一枝宮娥們新換上的ju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皇后低著頭,正親自動手為凝昭容即將出世的小皇子繡著肚兜兒,倒是一旁的凝昭容,面前擺著眾多糕點瓜果,正一口一口吃著。
皇后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凝昭容:&ldo;雖說你該好好補下身子,可這萬一吃多了,到了生的時候也艱難。&rdo;
凝昭容冷眉冷眼地道:&ldo;我這肚子比起阿宴的小多了,原本應該好好補補。&rdo;
皇后一時有些無語:&ldo;她是雙胎,你自然比不過她的。&rdo;
凝昭容抬抬眉眼,看向姐姐:&ldo;正因為她是雙胎,我是單胎,我便更要把肚子裡的皇嗣養得白白胖胖的。&rdo;
皇后聽了這話,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淡道:&ldo;你看這個肚兜,若是小皇子出來給他戴上,是不是正好合適?&rdo;
凝昭容掃過一眼,要笑不笑地道:&ldo;皇后繡得極好。&rdo;
微停頓了下,她又道:&ldo;等小皇子生出來後,他便歸在姐姐名下養著,也難得姐姐如此費心呢。&rdo;
這話說得,皇后聽著彆扭,不過她也沒多說,只是神情淡淡地繼續低頭弄那肚兜。
凝昭容見皇后這樣,也有些不自在,欲收回剛才的話,可是話也出口了沒法收回的,半響只好吶吶地道:&ldo;我和這腹中的皇子,以後全都靠著姐姐你呢。&rdo;
皇后輕笑了下,抬手看著凝昭容:&ldo;阿凝,你說哪裡話,咱們原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宮裡頭啊,沒有男人疼著護著,我們姐妹兩個不相互疼著護著,還能指望誰呢。&rdo;
凝昭容聽這話,倒是有些動容,當下喉頭微熱,點頭道:&ldo;嗯,姐姐原本說的是。&rdo;
皇后聽了這話,將那小肚兜放到一旁,湊過來和凝昭容說話。
&ldo;阿凝,你可聽說了,這一次顧松雖說是立了大功,可是卻也只加封了兩千戶呢,按理說不應該的。&rdo;皇后屏退了身邊宮娥,低著聲音和凝昭容這麼說。
凝昭容微詫:&ldo;這是為什麼呢?&rdo;
皇后笑了下,又繼續道:&ldo;這一次,就連容王都沒什麼封賞呢,皇上也只是說辛苦了,要他好好在家養傷。可是你要知道,這養傷在家,就不再參與政事。皇上的意思,妹妹應該明白的吧?&rdo;
凝昭容聽得不由睜大了眼睛:&ldo;這意思是?&rdo;
皇后壓低聲音,淡道:&ldo;容王功高震主,怕是皇上有心猜忌了。&rdo;
凝昭容聽聞,一時大喜,忙道:&ldo;那意思是說?&rdo;
皇后手微動,暗示她小聲點,復又低首輕道:&ldo;你我姐妹,只需忍耐一段時間便可。你不是恨那阿宴嗎,將來這容王到底如何,一切還未可知呢。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將來她未必能張狂多久呢!&rdo;
凝昭容聽著這番話,真真是喜不自勝,一時心中充滿了希望,再摸著自己那偌大的肚皮,越發覺得期望滿滿。
容王又來到地牢之中,再次提審了曼陀公主。
曼陀公主冷冷地望著容王,挑眉道:&ldo;你上次說的,可是真的?&rdo;
容王:&ldo;自然是真的。&rdo;
曼陀公主低頭,猶豫了下:&ldo;我想回去北羌,儘管我的族人已經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