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點了點頭:&ldo;我明白。&rdo;
他低啞地補充道:&ldo;你的心思,我都明白的。&rdo;
阿宴低著頭,不敢看他,纖細的手終於放開了那緊攥的袍角:&ldo;你出門在外,保重身體,我在家裡等著你。&rdo;
容王點頭:&ldo;嗯。&rdo;
說完之後,他便沒有再回頭,推門而去了。
他剛硬凌厲的袍角,帶起些微的風,風吹過,彷彿有刺骨的疼感。
阿宴凝視著那緊關上的門,定定地看了許久後,終於輕輕嘆了口氣。
接下來幾個月,沒有了容王,她也只能自己照顧自己,自己照顧肚子裡的娃兒了。
她低下頭,摸了摸肚子裡的孩子,才三個多月而已,其實一點凸起都沒有,小腹還是平坦的。
也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這肚子是不是大起來了。
自從容王離開後,時不時有人登門送帖子,都是京中的貴婦,這是要拉攏討好她的。以前容王在,她們攝於容王的冷清,並不敢靠近,如今容王離開了,她們就開始活動起來了。
不過阿宴並不喜歡這些,她的性子本來也不愛,如今容王離開,她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婉言拒絕,只推說要在家裡好生養胎。
肚子裡有個娃兒,這也是個很好的籍口,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漸漸地,京中的命婦貴女也都知道,這容王妃並不是個好說話的,要想走後院外交打入容王府,並沒那麼容易。
不過呢,這當然也有例外。
自從容王離開後,顧松也離開了,阿宴便把母親接到府上來陪著自己,母女兩個人時常說說話,在園子裡逛逛。
這一日兩日也就罷了,時候一長,蘇老夫人便有些繃不住了。阿宴見此,便讓她請了一兩個素日還算要好的過來,陪著蘇老夫人閒話家常。
因為開了這個口子,漸漸地府上也有人走動了,只是大部分有心之人依然被攔在門外。
這一日,阿宴正陪著蘇老夫人在後花園裡賞花,這後花園裡栽培了許多名貴的花糙,都是外間不常見的,聽說隨便一個拿出去就是上百銀子呢。不過如今既然來到這容王府,那便是再名貴的花糙,也只是放在那裡讓人隨意看上幾眼罷了。
外人看了或許是有些糟蹋,不過這皇室貴胄的日常生活,原本如此,那就是拿著那尋常人百般珍惜之物,視若凡物。
阿宴開始的時候或許覺得有些嘆息,不過時候一長,也習慣了。
蘇老夫人並不知道那些奇異的花糙價值非凡,有一次她有個要好的夫人過來,盯著一株四色海棠看了半響,蘇老夫人見她喜歡,便乾脆送給她了。
那夫人聽了,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看蘇老夫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才歡天喜地地捧著走了。
阿宴後來隨意問了問,知道那個海棠外面要賣個幾百兩呢。
不過阿宴到底是沒告訴母親,免得她聽了心疼。
再說容王府也不缺這個,誰也沒當回事。
這一日,阿宴和母親正在屋子裡繡著一些小娃兒所用的一物,正低頭討論著那花樣子的時候,便聽到外間惜晴進來道:&ldo;剛才二門那邊傳來信兒,說是老祖宗今日帶著大少奶奶並五姑娘過來了,說是要拜訪王妃和夫人呢。&rdo;
阿宴一聽,便皺起眉來:&ldo;她們來做什麼?&rdo;
如今敬國公府已經是敬伯爵府了,雖則伯爵也是很高的爵位,可是這可是天子的岳家啊,皇后的外家,竟然給連降兩個爵位,一般人還真丟不起那個人。
如今家裡的女眷誥命都連累著給降了,男丁也不能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