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目無尊長的,竟然誣陷我。我愛洗澡也愛洗腳,蘊娘你看我衣服多幹淨。我鬍子不小心掉到碗裡一次,你不是給剪短了嗎?”
“對了,曾祖母,師祖授課的時候還睡覺,鬍子就是在他睡覺的時候我給剪的。”曹聰想起當初的情景就想笑。
王老先生睡醒後,習慣性地捋鬍子,一捋沒捋著,低頭一看只剩下寸許胡茬了。這還了得,一位堂堂的國子監前任夫子,教書育人幾十年,桃李滿天下。朝中有好多高官還是他的學生來,這個毛沒長全的毛孩子,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這傳出去,他的英名何在啊。
不行非讓小毛孩知道王鐵面的厲害。對了王老先生在國子監任教時,在授課的同時兼任督察學生紀律,上課遲到早退,不注意聽講,交頭接耳的都要挨戒尺。對學生管理很是嚴格,所以才得了王鐵面的外號。
拿著戒尺追著曹聰滿院子跑,從西苑追到東苑,從東苑追到大街上。在街上玩的小小子們也跟在王老先生後面跑,形成了一支長長的隊伍,極為壯觀。王老先生追了兩條街也沒有追上,累得差點癱在地上,多虧了小小子們,把他連扯帶扶地弄回家。
回家後,王老先生就去吉祥那裡告狀了,讓吉祥看他的鬍子,多年的美髯公的稱呼就這樣讓曹聰給毀了。痛心疾首地說,當了一輩子的先生,也沒有碰到像曹聰這樣敢翻天的學生,說要收拾行李回曹州去。吉祥承諾要好好管教曹聰,罰他每天卯時起床蹲馬步,再不聽話就揍他。
王老先生這才氣哼哼地回前院,好幾天都不搭理曹聰。等王老先生氣消了,曹聰鄭重地給他道了歉,說是為先生好,曾祖母最厭惡不修邊幅的人,王老先生這才作罷。
“聰兒,你以後糾正你師祖這些小毛病時,要先和師祖溝通,師祖不是不講理的人,是吧,知之。”奶奶含笑看著王老先生。
聽蘊娘這麼說,王知之沒有什麼不肯的,急忙點頭道:“還是蘊娘瞭解我,想當初,我也在京城有些名頭的,才華橫溢,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
奶奶只是笑,曹聰卻差點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心說,從沒見過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自吹自擂一點不臉紅的人。我的親爹親孃啊,你們這是給我請了位什麼先生啊,兒子都快讓他氣得享年十二歲了。
“曾祖母我知道了,以後師祖再淘氣,我就告訴曾祖母,您罰師祖不吃飯面壁思過。”
“這是說的什麼話?怎麼不讓師祖吃飯呢,他老人家餓病了,誰教你讀書?”
吉祥和崔衍走進堂屋,正好聽到曹聰拱火,這一老一小真是不省心,半斤八兩誰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是被爹孃一個是被兒子打發出來的,他們兩個相互傷害吧,省得禍害別人去。
“師父,這次真不是我的錯,師祖連課也不上,排隊買包子了,一買還買了好幾個時辰。”曹聰又告上狀了。
“你這小子,哪有好幾個時辰,只是一個時辰,幸虧我去得早,還有沒排上的呢,我不是為我自己,我是買給蘊娘吃的。”
這是怎麼說的,奶奶扶額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不靠譜。
吉祥和崔衍兩個人轉頭看外面,就當沒聽見。
“估計這兩天吳老闆就到了吧。”奶奶問吉祥兩口子。
“差不多,要是吳老闆接到信就趕路,大概明天到。”
“住處都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妥當了,在東苑的前院,讓啟叔多接觸接觸他們。”崔衍回道。
“想得很周到,衍兒辛苦了。”
“奶奶哎,這是他應該做的。”吉祥抱著奶奶胳膊又撒嬌了。
曹聰看見師父撒嬌好羨慕啊,也想撒嬌怎麼辦!跑過去抱著崔衍的胳膊搖了搖說:“師公,你有空閒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