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書網”
這話說得狂傲,秦雷撲哧一笑,還未說話。邊上幾個文生打扮的中青年卻不愛聽了。一個面龐通紅地青年人怪聲道:“好一個視功名如糞土啊,這位兄臺好大的口氣。卻不知是神機門下還是鬼谷高徒呢?”
秦雷心道:您猜的真準,考試之前別洗澡了,免得衝了運氣去。
卻聽樂布衣一臉無所謂道:“本人無門無派,湖海逍遙散人一個,天地乃大,我心最大,何必要攀別人的高枝。”
幾個文生見他越說越不要臉,便想挫挫他的銳氣,那紅臉文生走到樂布衣面前,上下打量他一陣,突然冷笑道:“井底孤蛙,不知小天小地,偏愛自高自大!”
樂布衣笑道:“有趣,”說著哂笑道:“廁中怪石,生得不清不白,而且又臭又硬。”這是譏笑那文生的紅臉蛋子。
文生面色一滯,臉蛋子彷彿曬乾大棗一般,惱火道:“圖畫裡,龍不吟,虎不嘯,白衣狂夫可笑可笑。”
樂布衣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衫,一晃手中的甜棒,微笑道:“棋盤裡,車無輪,馬無糧,小小文生淫蕩淫蕩。”
那文生一瞪眼,怒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樂布衣眼都不眨一下,搖頭笑道:“孝悌忠信禮義廉。”兩人一個王八一個無恥,倒也登對。知道秦雷聽不懂,樂布衣特地小聲為他解釋一下。
文生沒想到此人如此毒舌,不由急得滿頭大汗。邊上一個年紀稍長些的青衣文士上前道:“昶柏老弟暫且歇息,待為兄會會這位大才。”
樂布衣謙虛道:“哪裡哪裡。”
別的書生見他如此無恥,都對那年紀大些地書生道:“方對王,把這有辱斯文的狂夫滅了,好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麼是地厚,什麼是長著三隻眼的馬王爺。”
秦雷看地過癮,忍不住對道:“樂先生,把那些咋咋呼呼的舉子燉了,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月朦朧〔麼鳥朦朧,什麼是苦練童子功的樂布衣!”引得那群文生一片鬨笑。樂布衣自然也是尷尬不已。
秦雷連忙小聲道歉道:“方才詞窮了,為了對仗不甚洩密,先生原諒則個。”樂布衣翻翻白眼,苦笑道:“公子兩不相幫即可。”
秦雷只好撓撓頭,嘿嘿笑道:“我噤聲、噤聲…”
那方對王朝樂布衣拱手道:“這位先生請了,學生山北方中書,自幼偏愛楹聯,於此道浸淫二十載,不過略有所得而已,所謂對王卻是朋友謬讚了。”
樂布衣也一本正經道:“很好。人貴有自知之明。”
方對王面色一滯,心道:此人張嘴便能把人氣死,卻不能與他鬥嘴,還是對聯上見真章吧。說著朗聲道:“一大喬,二小喬,三寸金蓮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紛,八分九分十倍嬌。”這上聯含著數字一到十,要想對的工整,卻也要一到十。最好是倒過來十到一。方沒有重複的嫌疑。
“好!”那些書生沒口子叫號,紛紛小聲嘀咕道:“方對王就是霸氣,往往一上來就能把對手打蒙。根本用不著第二下。”
哪知那白衣狂夫只咬了一口甜棒,便含糊對道:“十學士,九進士,八家文豪七家賢,六國五霸四公子,三鼎二漢一統晉。”
方中書腦門上刷地流下汗來,他那上聯號稱絕對,傳遍整個山北,至今沒人對上。想不到眨眼功夫便被這狂夫破解,怎能不令他膽戰心驚?
“聽雨。雨住,住聽雨樓也住聽雨聲,聲滴滴,聽,聽。聽。”這也是他苦思不得其解地一條絕對。
“觀潮,潮來,來觀潮閣上來觀潮浪,浪滔滔,觀。觀。觀。”樂布衣將那甜棒消滅乾淨,拍拍手。微笑答道。
“大木森森,松柏梧桐楊柳!”方中書喉頭抖動,顫聲吟出上聯。
“細水淼淼,江河溪流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