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任靈羽輕哼了下,“這個不是你該問的,什麼時候沒大沒小學會了以下犯上?”
少年脖子一縮,大眼睛瞟了瞟我,不敢再說話。
“還不去等候另外一位少主?這裡我在就行了。”任靈羽的聲音冷冰冰的,“不該你問的話不要多問。”
少年嚇的一愣,似乎沒想到任靈羽會如此說話,居然連招呼都忘記打就這麼一溜煙的跑了。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笑,“姨娘,你似乎太緊張了,別一有人靠近你就下意識的阻攔,會被人看出破綻的。”
任靈羽的唇角緊拉,面色極為難看,手指一拽,我踉踉蹌蹌的往前衝了兩步,才喘口氣,她的手又扣上了我的肩頭,“你是聰明人,不用我提醒吧?”
我側眼看看那個扣在我肩頭的手指,手掌的下沿正貼著我的後心,隨意的笑笑,“我知道,說我沒拿到‘血印符’麼,你既然這麼不相信我,又何必帶我來神族?”
她腳下很快,而我就象是被拎在她的手心中一樣,朝著神族的神殿而去,看似親密無間的動作裡,有誰知道我這個可憐人早已經成了砧上肉?
“若我是為了神族,我一定會大聲的叫,鬧的人盡皆知你的陰謀,把你的詭計全部都揭穿,不過很可惜,我既不是什麼對神族忠心耿耿的人,也不願意拼什麼玉石俱焚,我只想留著命回去陪伴我的愛人,這麼說你能放心了嗎?”我依然是滿臉輕鬆,“我爹我娘二十多年只有我這麼一個孩子,他們投鼠忌器,更是不敢亂動,你還擔心什麼?”我輕鬆的開口,“如今連流波都被支開,神族中更無人能靠近我三步之內,所有的部署都在你的掌握中,無人再是你的對手,不如放寬心迎接你等待了這麼多年的位置。”
“閉嘴!”她低低的吼聲在我耳邊,帶了幾分煩躁,“我行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保住命嗎?”我的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容,“因為如果我死了,月棲會如何?一人孤寂終生,他的愛人死在他的孃親手上,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再無人會疼他愛他,他要麼為我殉情,要麼再次皈依佛堂,這樣的他是我不想看到的,我必須留下我的命去疼他,我不要他內疚,不要他難受,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她不說話,一路疾行中只有我喋喋不休的說著,“還有夜,我一定要回去看他,有我娘和呆子他的傷應該沒有事的,夜和我一樣韌性頑強,我相信他。”
任靈羽的臉色漸難看,繃著,我收回目光,“對了,你知道澐逸有了我的孩子麼?一會有空我要坐下來好好的想一想,給這個孩子取什麼名字,男孩叫什麼,女孩叫什麼……”
扣在我肩頭的手緊了緊,她隨便釋放的一點力量就讓我疼的皺起了眉頭,聲音卻是平靜,“怎麼,你以為我被你關瘋了,還是想對你求情讓你放了我?”
“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想聽!!!”她的口氣很不好,扣在我肩頭的手又緊了下,手指間的力道彷彿掐在我的骨頭上,疼的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
“到地頭了。”我淡淡的開口,這才感覺到肩膀上的疼痛輕了幾分,剛才壓迫上身體的那種寒意也頓時消失,讓我終於從壓制中被解脫出來。
神族熟悉的地方,水池依舊潺潺流著水,那朵蓮花依然清純透明,回想起當初,我和自己的孃親在這裡爭奪少主之位,仿若隔世。
如果我當初不是那麼堅持,會不會局面不會走到這一步?
如果我早些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會不會就一直不被孃親矇在鼓裡?
沒有那麼多如果可以說,因為我如果輕易的投降,或許在孃親眼中我也不再是她引以為傲的女兒了吧?
做過的事不後悔,這是我一貫的原則,能夠鬥贏那個一直算計我的娘,似乎也算是件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