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於巖壁上的阿真自見她掏出腰帶早就把手腳靠攏了,靜靜看著這個可憐的女煞星,心裡連續嘆氣,卻也不再說話。
面對仇賊分外憐憫眼神,兔姑窘迫難當,飛快綁緊了腰帶,逃似的轉身離開山洞,腳丫恨極往剛才剝皮剔肉的六隻蝙蝠腦袋踩下,咔嚓輕響,六顆黑色絨絨的腦袋平扁,怒火這才消下了一些。
“該死!”咬牙啐了一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用刀把泥地刨出個小坑,武靴輕踢,把那六隻皮連頭的蝙蝠踢入小坑內,抹上了泥土再踩兩下,便邁入了人高的雜草內,熟門熟路往不遠處蝙蝠棲息的窟洞而去。
都說眼不見為淨,若讓阿真知道剛才吃的那些肉是蝙蝠肉,他肯定打死也咽不下去,然爾他不知道,還以為是鴿子肉,正饞涎欲滴等待中午的那頓美食呢。
兔姑心裡雖然不爽,可卻也應了阿真要求,於蝙蝠棲息的山洞內抓了為數不少的黑色蝙蝠,當場剝起了皮切起了肉塊,一邊剝一邊卻胸脯劇烈起伏,壓根不明白自已幹嘛對那仇賊這般好,吃蝙蝠就吃蝙蝠,有得吃已經是不錯了,難道還能讓他挑三揀四不成?
“鏘……”剝了七八隻,越想兔姑就越火,抄起刀恨極往洞石猛砍,鐵石相碰激起一竄火花,虎口被震的發麻,卻依然瀉不了心中那一股憤怒,雙目雖然著火,然卻蹲下身任勞任怨繼續剝起蝙蝠。
阿真靠於洞壁曬太陽想事情,曬著曬著便睡著了,沉睡裡突然被人踢了一腳,睜眼見著女煞星渾身煞氣,圓滾滾的雙目似要吃人一般,嚇了一大跳挪動驚喚:“你……你回來了?”怎麼忽然如此兇惡?不會那麼巧大姨媽來了吧?
“哼!”兔姑一肚火沒處發,眼色極寒怒瞪這個傢伙,磨了磨牙齒把大堆的蝙蝠肉與水袋扔於地下,陰森道:“洗乾淨了。”
“是是是。”阿真見她突然氣的快說不出話來,哪裡敢虎口拔牙,抬了抬緊綁的雙手,“那……那先給我解開行不行?”
話一落,忽地一道冷光掠過,緊束手腳的腰帶脫落,阿真愣怔看著冰冷的她,額頭滑下大片冷汗,他孃的,這女煞星說砍就砍,若那兩刀一個捏拿不準,他的手腳肯定被她剁了下來。哪裡還敢多說半句話,趕緊蹲地開始清洗起片片血漬濃綢的肉塊。
呃?洗了一疊肉,阿真就感覺不對勁了,雙目狐疑觀看手中的這隻翅膀,眉頭皺於一塊詢問:“兔姑,為什麼所有翅膀都是軟骨頭的?”信鴿應該沒有窩吧?既然沒有鴿窩那就不存在羽翼未豐的小鴿子,既然沒有羽翼未豐的鴿崽子,翅膀的骨頭怎麼會這麼的軟?
兔姑不語,只是用冷眼瞟了他一下,繼續靠著洞壁眠昧。
“我的媽呀?”詢問得不到回答,阿真狐疑裡咕嚕繼續忙活,大疊的肉塊洗到了尾,頭皮升起一陣杵麻,一雙眼如銅鈴般的大,錯愕觀看手中這塊帶有一小搓黑皮的細肉,頭腦卡殼了數秒,驚叫了一聲扔了手中的肉,譁然站起喃喃道:“為什麼皮是黑色的?為什麼翅膀全都是軟骨?為什麼肉片這麼的溥?”
空中飛來飛去的大堆鳥類裡,烏鴉也僅只是羽毛黑,皮哪裡會黑?能飛而且皮黑的,這個世上僅有一種,那就是……
“該死!”想出早晨吃的那些肉是什麼肉,阿真極度的噁心,伏身乾嘔了數口,壓下竄湧的胃酸,滿臉鐵青指著毒婦跳腳。“你竟讓老子吃蝙蝠,你你你……”
兔姑知曉他聰明,被他發現並不感到意外,睜開雙眼冷冷看著氣的直打抖的他,簡潔道:“我也吃了。”
“你也吃……”氣的差點衝上去掐死她的阿真一曬,回想早晨她確實也吃了肉,燒天的怒火微微籲緩了一些,抓狂咆吼:“你這到底在幹嘛?竟然吃起蝙蝠肉。”她有這麼窮嗎?窮得去抓蝙蝠來吃,幹他孃的,這個女人瘋了,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