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過,靠在誇大的椅背上,神色冷凝得有些可怕。
既然都不是這些明著的人,那就是說,這個人,是藏在暗處的!
是誰,藏在暗處,又可以接觸到錦言?
錦言平日的生活,除了基本的日常之外,便只和她手下的一些人接觸。他細細分析過之後,將這些人也排除掉,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人有動機了。可是,她分明被下了蠱,這是事實!
是不是,他遺漏了什麼?
他將那些錦言那一個月之中前前後後所見的每一個人的資料全都重新拿了出來,一點一點的看。
錦言這天清晨醒得出乎意料的早,一覺醒來,想起佟兒的事,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好在,她心裡其實也清楚,秦非離這麼做,其實是最好的辦法,她也不想佟兒有危險,將佟兒送走保護起來,這是對他們都有利的方法,也是最理智的方法,所以,心裡驟然極度難過,而今卻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佟兒雖然走了,可是,她卻比在他們身邊更加安全,這樣一想來,心口才覺得好受些。
秦非離不在。
她梳洗一番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外頭的書案上堆疊了整整一桌的信件資料。
她走過去,隨意翻了幾翻,發覺全都是一個月前關於自己行蹤的事情,有些人的名字上被硃筆畫出了圈圈,不過,錦言卻瞧不出是什麼意思。
從這凌亂的桌面來看,秦非離必定是*未免的。
錦言心裡生出許多心疼來,將書稿疊好放到一旁,外頭,冷月已經端了早點來。
錦言今日根本什麼都吃不下,不過,為了讓她們放心,她勉強喝下了半碗粥,便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冷月見此,沒說什麼,默默的將碗筷撤了下去,不過神色卻瞧得出來,十分黯然。
錦言在心裡輕嘆一聲,而今這樣的形勢,她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都只能靠秦非離了。
喝了藥後,她小憩了片刻,醒來時,秦非離已經回來,還在鑽研著那一疊資料。
錦言悄悄挑開通往外間的珠簾,見他神色清寡,面容冷峻,注意力和視線全都傾注在那資料之上,一時間,看得不由得出了神。
到底,是有多擔心,才會這般日以繼夜的去看那些反覆看過很多遍的東西?到底,是有多心疼她,才會從來都不在她面前表露出來?也只有在她不在的時刻,他才會這樣,毫無遮掩的,將所有的情緒全都釋放。
錦言在那裡站了良久,直到雙腿發酸,這才返回了裡間。
她用了最輕的動作,秦非離似乎是看得入迷了,竟然沒有發覺她早醒了過來。
錦言回到裡屋,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取出了一張空白的紙張來,一筆一劃,寫了許久,這才放進抽屜下的醫書裡夾好。
她裝作剛剛醒來,若無其事的出去,秦非離這才發覺她,看著她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眸光一柔道:“醒了?”
錦言點了點頭,也不過去,只是靠在門口看他:“你在看什麼?”
秦非離旋即不著痕跡的將那些資料疊起,放在一側,用書壓好,這才起身走向他道,都是一些瑣碎的政事,沒什麼要緊。
錦言點了點頭,吧啦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道:“給我洗頭吧,頭髮黏膩膩的,難受。”
秦非離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長髮,應了一聲,隨即出去吩咐去了。
錦言的眸光從書案上的那疊資料上掃過,隨即不著痕跡的挪開,走近裡間。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