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到林中去獵了一隻小鹿,待到肉烤熟了,再撒上一點錦言帶來的辣椒粉,別樣的美味。
剩下的時間便是歇息了。秦軒來守夜,她來睡覺。
雖然,讓一個受傷的人守夜,錦言很過意不去,但她自己也受了傷,不止腳上痛,肩上也裂了。而且這一天下來,也確實累得夠嗆,便靠著秦非離睡覺去了。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隱隱約約中,錦言只覺自己靠在了一個火爐上,確切的說,她是被秦非離身上的溫度給燙醒的。他果然發起了高燒,此刻已經滿臉通紅,錦言一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她的動作引來了秦軒的注意,秦軒忙走過來,他一看秦非離的臉色;便知道;他發起了高燒。
“這樣不行,得立刻去看大夫!”秦軒當機立斷,可是話說完之後,他又想起來,錦言就是大夫,忙的將視線投向她。
錦言靜默了片刻,抬頭注視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滿是凝重道:“我手頭沒有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能不能好,只能靠王爺自己。”
秦軒當即抿緊了唇:“這麼說來,王爺現在十分危險?”
錦言點了點頭,發燒可大可小,且現在的兩人手頭一點藥都沒有。唯一的法子,只有物理退燒,卻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靠秦非離自己的意志力了。
秦軒垂下眸子好半響沒說話。那一瞬間,他眸中掠過種種複雜的情緒,猶豫、堅決、擔憂,一一從他眸中劃過,最終他只是垂下眼簾道:“還請王妃盡力營救王爺,屬下在這裡先謝過王妃了!”
眼看著他就這麼跪著磕頭,錦言無奈的動了動嘴角,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她爬到自己的包裹前拿出那一水袋沒用完的燒酒,還有一套銀針工具,他讓秦軒扶起秦非離,先是將他外袍解開,細細的用燒酒給他擦了一遍身體,然後才取出銀針紮了他滿身。她在擦洗的時候,秦軒一直在旁邊扶著秦非離,可她目不斜視,神情專注,倒是半分別的心思都沒,秦軒暗暗訝然的同時,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對錦言的瞭解,他僅限於傳聞。雖然身為秦非離貼身護衛親信,可是,卻嫌少同錦言接觸,原本在他的印象裡,錦言該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一言一行皆端莊淑雅,可是,到了王府之後,她的傳言似乎又變了,府中人都說她待人親和,豪爽活潑,喜歡與人聊天,分明沒有一絲大家閨秀應有的模樣,她既不見端莊,也不見淑雅,反倒喜歡人群,喜歡與人親近,甚至幾次救王爺與水火,對待長輩卻又尊敬有禮,至少,奶孃脾氣暴躁,府內人沒少捱過她的責罵,就連這位新王妃也不能倖免,可是,卻從未從下人口中傳過有關於她的半點不敬以及惱怒的模樣,分明對奶孃容忍十分,至少,他見過奶孃對她的樣子,甚至當著下人的面也未給她留過情面,但是,卻從未見她在王爺面前擠兌過奶孃分毫。明明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卻有大家閨秀的氣量,這讓她看上去更有人情味。最最關鍵的是,她竟然,拿自己的命來救王爺。
此刻,她神情專注,每過盞茶功夫便要擦拭一遍秦非離全身,漸漸的,他的身上開始有了汗意,雖然極不明顯,但至少是有了一點效果。
一整個晚上,兩人不知道忙活了多少回。秦非離起先是高燒不退,後來又凍得不行,不得已,兩人將火升得更旺了些,錦言抱著他,將外袍蓋在他身上,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她卻又不敢睡,這樣勉力堅持到了天亮,她才終於堅持不住,渾噩睡了過去。
秦非離到底是醒了過來。他醒來的第一眼,自然是見到了坐在不遠處生火的秦軒。他眉目微動,這才又發覺,自己正處於某人懷中,而某人柔軟的胸部就正對著他的下巴。秦非離的眸色不自覺的深了深,卻沒太大動作,又看向秦軒。
秦軒看他最終醒了過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緩緩伸出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