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並無別的人。
一室馨香,安神凝心,錦言聞出,這該是專業人士特意配置的香薰,聞起來有凝神的作用,有助於睡眠。
殿內十分空曠,皇后直接領了她進了內殿,那裡,同樣的馨香撲鼻,位於與外殿不同的是,即便是馨香的這樣,依舊掩飾不住屋內的一絲沉悶乃至於漂浮於空中的潮溼之氣。
她轉頭看向了內殿的窗欞,果然,無一例外,窗欞緊閉,唯一的光亮只有外殿來的光源,以及,室內的*邊的唯一一盞燭火,所以,即便是在白天,內殿也是一片漆黑。
李皇后見她的視線在室內打量,當即解釋道:“皇上自從病後,便不願見光,所以,這屋子裡的光源幾乎都被封了,唯一僅存的,也只是讓人看得見東西而已。”
她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絲愁苦和無奈來,錦言聽得真切,心裡暗暗想著,這楚帝到底是怎樣的病入膏肓?
見她沒有作答,李皇后便當先走到了*前,低低隔著垂簾,對裡頭的人輕聲道:“皇上,溫大夫來了。”
隔了許久,裡面才傳來一道十分無力的聲音,沙啞地響起:“快……讓她進來。”
李皇后隨即回頭看了錦言一眼,這才挑開垂簾,垂簾後頭,是垂著紗幔的*榻,隱見得*上平躺了一人,想來,該就是楚皇了。
這樣的時候,他竟連*榻都起不來,可見,的確是病得不清了。
錦言本以為,他貼皇榜找來自己,那皇榜上的微恙一詞,只是用來找她的理由而已,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病的不輕。
拾步往裡走去,李皇后在前頭,旋即撩開了*幔。
*幔挑開,裡頭的情形自然一覽無餘。
錦言的腳步雖未有停頓,可是心下卻生出巨大的震驚來,即便是燭火併不強烈,她也能看到,那*上之人的饅頭銀髮來,滿臉銀髮,樣子倒並沒有什麼別的變化,可是,那聲音卻是蒼白無力,錦言只看了一眼,心頭便掠過了什麼,暗暗震驚!
這分明,就是牽引之毒的暮年之狀,當日,她分明仔細檢查過凌澈的身體,他已經恢復如初無疑,莫不是,這種毒竟還和癌症一樣,會復發不成?
*上之人的視線已經凌厲,只是仔細看去,便會發覺,那凌厲之中,眸底卻分明是巨大的空洞,在看到錦言的一刻,他顯然是怔了下,還未來得及問話,身後的凌雪雁這時走上前來,在錦言身側輕聲解釋道:“皇上,昔日的溫大夫一直戴了一張人皮面具,現在這樣,才是她的真面目。”
凌澈的目光這才瞭然起來,艱難的在錦言身上掃過一圈兒之後,卻以似沒了力氣,艱難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看向的卻是自己的皇后。
李皇后會意,忙的讓出*邊的位置,看向錦言道:“溫大夫,請。”
錦言沒有說什麼,將藥箱放到一旁,又坐到皇后親自搬來的椅子上,取出墊枕,為凌澈把脈。
一切所料正如剛剛初見,不過,他的體內卻已經沒了毒素,之所以有這般症狀,全是因為,當年受牽引之毒的影響,傷及了五臟六腑,雖然當年,這一切都漸漸恢復如初,但那只是暫時的,很快,五臟六腑功能便因為從前的受損走向衰竭,所以,才只有短短的兩年時間不到而已,他已至此,明明年齡還在,身體卻已經迅速衰竭至暮年,即便已經滿頭銀髮,可是,因了牽引此毒的表現,即便至暮年,他的容顏,依舊如初始,並且,即便是到了真正去世的那一天,也依舊是這般面目。
鬆開手指,身側的人,一個個目光都急切的看了過來,錦言收起墊枕,對著殿中另外二人道:“皇后,公主,請借一步說話。”
這已經是暮年,幾乎無藥可醫。
李皇后和公主對視一眼,雙雙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黯然之色,兩人隨即起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