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站在你面前,為你謀劃這一切嗎?你也不想想,朝堂之上,全是她寧太后的人,你拿什麼和她鬥?”
“二十多年了,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這死人墓中,你以為,我快活嗎?可我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你?若不是因為你,母親早就同那個老賤/人同歸於盡了,也不必苟延殘喘地活到現在!”
她說到激動處,開始默默垂淚。秦非離最終嘆氣上前,抽出帕子給她,她也不接,只將臉撇到一旁,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淚痕,我見猶憐。
秦非離最終只能在她面前蹲下,一下一下的給她擦眼淚,嘆道:“娘,錦言是我娶進門的妻子,不是別人,我只是希望娘能將她當成家人,不要針對她,她雖然是宮裡的人硬塞來的,卻是兒子使了些心機,奪來的。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成為我們復仇的犧牲品,你不是常說,我已經老大不小,該娶個媳婦了嗎?而今,我不是好好的給你娶回來了?”
“娘往後,可以不用操心鬼王府的這些瑣事,兒子已經大了,會自己打理了,娘若是不想待在這活死人墓,兒子可以讓人護送娘出去,如果,你想去他身邊的話。”
李念娘終於停止了哭泣,捏住秦非離的手道:“你都這麼說了,娘日後必然不會針對她了,娘也知道,這次是娘狠心了些,但是,非離,你可不能用情,要是再有下次,你為了她,這樣一走了之的去尋,娘第一個不會答應!女人麼,向來是犧牲品,既然你不願意,那你便別上心,一旦有了弱點,總有一天,她會成為你的致命傷,而娘,絕不能讓你有那樣的一天,你懂嗎?否則,娘便只有替你清掃所有阻擋你前路的東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秦非離半垂眼簾,淡淡道:“娘,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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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離回來的時候,錦言還在睡,可是卻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眉頭都是緊鎖的,嘴唇一直在動,可是卻聽不清在說什麼。秦非離除了鞋襪上床,躺到她身側,將她撈進懷中,錦言似乎有幾分抗拒,他便伸出手來,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背,她眉心那絲躁動,似乎這才緩慢褪去,睡眠也變得平穩起來。
他默默看了會兒,便微微閉上眼,也打算一同睡去。可是,他才眯了一會兒,懷中的錦言忽而大叫一聲“不要殺我”,然後一下子從他懷裡彈坐起來,秦非離擰眉起身,這才發覺,她腦門子上,居然全是冷汗。
他伸出手來,握住錦言的手,她的手指還在顫顫發抖,他便不由得將她重新納入懷中,輕道:“做噩夢了嘛?沒事了,往後都有我在,沒事了。”
錦言心有餘悸的想著那個夢境,她已經許久都未有身體主人之前的記憶,可是這一次,卻又在夢中重現,並且那股恐懼恨意那麼強烈,即便是她此刻清醒過來,仍舊只覺那夢境真實得可怕,彷彿,那就是她自己的一般,躺在地上,被溫歌吟一下一下剜著刀子的人就是她自己!那一刻,連怨念和恨都是她的。
錦言只覺不可思議,靠在秦非離懷中好一會兒才略略平息下來。或許,是自己身體主人還有些潛意識在,所以,她才會有那樣的夢境,才會出現她的一些記憶。
這樣想著,一顆躁動不安的心,終於緩慢的平復下來。
她推了推秦非離,秦非離見她雖然面色依舊蒼白,眼睛內卻已經沒有剛剛的恐慌怨念,不由得心頭一鬆,輕道:“好些了?”
錦言看了他一會兒,又看了看兩人此刻竟同臥一張榻上,不由得面色一紅:“你怎麼在這兒?”
她自面上貼了一塊麵具之後,所有的神情一覽無遺,此刻她面露羞澀的模樣完全的展露在臉上,毫無遮擋掩飾,秦非離輕笑了一下,玩味的勾起唇角道:“現在是夜間,這裡是我的婚床,我不在這裡,又能在哪裡?”
錦言臉上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