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外面來了許多侍女,同樣是一身黑,只是卻並沒有遮住面容,她們一共十個人,俱都是面無表情,進來之後,不由分說的便將錦言推進內室,隨即拔了個精光,按進浴桶裡。
那浴桶內也不知放了什麼,散著一股奇異的清香,洗完身體和頭髮的同時,連臉上的面具也摘了下來。錦言其實挺怕以真面目示人的,世間哪兒有女子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沒有一個人是不希望自己漂亮的,偏生面具底下還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們摘她面具的時候,她反抗不得,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可那些婢女在見到她的真面目之後居然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拿了毛巾給她擦臉,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然後,她被拉了起來。這些婢女一個個明顯是有功夫了,錦言根本就掙脫不了。她們隨意一個動作放在她的手臂,看似棉若無骨,實則只要她一動,便擒得死緊。錦言知道自己跑不了,就算能掏出這十名婢女的掌心,也逃不出這間石室,便只能任由她們擺弄。
然後,她被穿好衣服,按坐在梳妝檯前。她的喜服已經被換掉,如果之前穿的是嫁衣,這一身才是真正的鳳冠霞帔。且不說這鳳冠霞帔究竟有多價值連城,那貫穿整套服飾的金線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閃閃發亮,霞帔的肩頭則用無數珍珠大小的寶石串聯而成,成瓔珞墜下,而那鳳冠則又是夜明珠鑲嵌,華美不可萬物。
錦言任由她們將自己頭髮梳好戴上鳳冠,最後的最後,她們開始往她臉上抹東西。錦言不知道他們往臉上摸的是什麼,油膩膩的,她剛要嫌棄的時候,有一名婢女的手中多了一個盒子,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開啟,然後將一張看上去十分像面膜的東西蓋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又是不停的按壓塗抹,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面部妝容,居然被她們十個人折騰了一個時辰,錦言深覺匪夷所思。
臉上的妝弄好了,最後便是戴首飾了。
她們給她挑的耳環是一款十分小巧的珍珠墜制而成,腕上戴了一對晶瑩透亮的白玉鐲,胸前則串了一對月牙形的吊墜項鍊。錦言認得那個東西,鬼王府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看來,他這是徹底拉她下水的節奏了。
最後,蓋頭遮了上來。
眼前一片漆黑,那些人居然連面具都沒有還給她,就這樣直接拉著她走了出去,錦言甚至都沒來得及朝鏡中看上一眼,因為整個過程之中,所有的人圍成一個圈兒,將她圍在中央打扮,而打扮完之後就直接蓋上蓋頭,以至於,她舍呢麼都沒看到。
心裡縱然幽怨,但是轉瞬一想,錦言又釋然了。雖然頂著這樣一張臉見他,她心裡多少有幾分不情願,但一想到,也許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就倒胃口不想洞房花燭了呢?雖然這多少有點異想天開,但總是一點希望不是。
而最最可惜的是,這些人已經抽出了她的匕首,也就是說,現在的她,身上空無一物。
她被帶到了一個十分熱鬧的地方,周圍吵雜,她什麼都看不到,卻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道賀恭維聲,然後,她被按坐在一張椅子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的是什麼地方,那椅子上面有柔軟的狐毛,很舒適,她也沒掙扎,靜靜的坐著,而她坐下的同時,周圍此起彼伏的聲音頃刻間靜止,隨即她聽到來自下方參拜的聲音。
那聲音氣吞山河,洪亮霸氣,齊刷刷的響徹在整個室內,穿透錦言的耳膜。
“屬下參見鬼帝,參見鬼後!鬼帝鬼後千秋萬世,早生貴子!”
蝦米,她什麼時候成鬼後了?
“免了,今日本帝大婚,府內同樂,你們隨意便可。”
“多謝鬼帝!對些鬼後!”震天的朝拜聲中,有人躬身請禮,隨即堂內驟然平靜下來,又是整天的歡呼聲道:“恭迎鬼帝鬼後大婚之禮!”
然後,錦言被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