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識過她駭人聽聞的治病手法,他不知道她從哪裡學的這一身好本領,也許是天資過人,也許是苦學鑽研,至少,連孟楚絕也比不及。
他已經冷下了心,不帶任何心思,只希望,她這一次能好好的研製出解藥來。
他帶上了青衣,一來,青衣也是醫者,二來,他想讓自己的花花名聲坐實一些。
她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全身心的撲入研製解藥之中,她跟自己談條件,要他簽下無字契約書;那一刻;他不是沒有猶豫。
但他隨即想到,既然她那麼千方百計地想要離開,那他就成全她好了,只要,她能幫自己這一次。
卻沒想到,他看盡她的努力之後,卻一點一點的更加不捨起來,他每一次到達難民營,聽到的,都是她在研製解藥,忙碌的訊息,他遠遠地看著她發號施令,那般沉著自信,即便是戴著面具,甚至隱約可見她臉上可怖的傷痕,可是,他仍舊覺得她極美,美入骨髓。
解藥終於研製成功,在這段時間裡,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一點點好了起來,這不由得又讓他看到了希望,她旁敲側擊的說起青衣有想要鳩佔鵲巢的心思,他心裡在那一刻;竟然雀躍起來;她能來告狀;提醒他被人奪了女主人的權利;是不是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王妃的身份的?那麼這麼說來;她是不是從今以後不會走了?
他當即便明確的告訴她,只要她不犯錯;她身為王府女主人的身份;一世都不會變。
事實上,只要她不離開,她永遠都會是王府裡唯一的女主人,他甚至可以許諾給她,一輩子都不會變!
終於塵埃落定回京,回到王府,他沒有再限制她的自由,卻沒想到,那些妾室居然那般按捺不住,上去找茬。
同錦言相處了那麼久,若說他還不知道錦言是不吃虧的性子,那就妄為她的夫君了。
所以,早在管家前來彙報的時候,他刻意按兵不動,讓那些妾室吃吃苦頭再說。
他算計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這才出現在她的院子裡,正看到她在教訓那些妾室,她當真是好手段,居然連匕首都能拿出來,把邢如煙嚇得都快哭爹叫娘了。
可這邢如煙居然也不是善茬,趁錦言收手的時候,居然還手。
他當時本欲上前阻止,卻被花蕊那丫頭搶了先,那邢如煙力氣用得極重,居然一下子將花蕊打得嘴角都滲出血絲來,若是這一耳光打在錦言臉上,非把她打得幾天不能消腫不可。
這些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他本欲教訓,錦言卻反應得迅速,而且動作快狠準,一下子就朝邢如煙扇去耳光,一下又一下,眼看著,再打下去,非得把那邢如煙打得耳聾不可,他急忙出手阻止,他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表露對侍妾冷漠無情的一面,這樣傳出去,只會讓皇帝懷疑,相反,不論侍妾如何作為,他只能適當教訓,卻不能對她們真的有本質上的傷害,所以,他才下令讓管家接手這件事,借他的手不了了之。
他知道錦言心裡必然會有想法,但是不怕,等過了宮宴,他會有一段時間可以安然留在王府,到時,他必然抽出自己全部的精力陪她,若是她覺得不夠,到時再找個理由,將那邢如煙罰一頓便可。
小罰自然是無傷大雅,反正女人間鬥來鬥去,本來就正常,反倒是大罰不行,所以,只要沒有到底線,隨意她怎麼去處置那些人。
可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會在接風洗塵宴會之上,出示和離書。
那一刻,他的心,猶如跌進了冰窖。
冰寒至極,也痛徹心扉。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的好,都是假象,她離開的心思,從未變過,即便,他對她如何容忍!
為了和離,她不但精心編織了一齣戲,講了一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