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如星辰的歡樂日子呢?
明明是陽光粲粲的夏天,她卻寥落得一如深秋的涼澀。
這算什麼?她盼望了好久的假期,不該只是在這種低調沉悶的時刻中,一分一秒地蹀踱離去。不行!她一定要掙脫這個困境,衝破這鬱悶的桎梏!
“找葉耘談一談吧!”有一個清晰而細微的聲音在她耳畔浮起。
“找葉耘談一談吧!”這個念頭逐漸擴大,侵佔了她所有的念頭。
只猶豫了一秒,為敏便從樹根上起身,拍拍褲子,勇敢地對自己一笑,“也該是解決平息‘內憂’的時候了。”
這會兒葉耘會在哪兒呢?
她目光向四處搜尋著,隨即雙手圈在嘴邊,狠狠足足地吸飽了一大口氣,扯開嗓子大叫著:“葉——耘。”
她猜她的聲音足夠令全世界的人聽見了,這樣也好,破釜沉舟,讓葉耘聽見她在找他,免得她臨行又退縮了。
“葉——耘。”
為敏邊大叫著,邊進了繁葉山莊,她有種直覺,他該是留在枕山居中的,連跑帶蹦的,她奔進了大廳,奔上了二樓,奔到了枕山居的門前。
氣息未甫,將叩門的手在空中靜止了一秒,忽然,門被開啟了。
開門的正是她一路叫喚頻頻的人:葉耘。
為敏緊張的笑笑,伸在半空中的手有點侷促地擱下,“我以為你沒聽見我叫你。”
她說得有幾分生疏,葉耘略顯陰沉的臉,給了她一個有點落寞的笑容,為敏赫然發現葉耘有幾分憔悴失意的跡象,她的心仿若被人猛力的揪了一把,疼得有些恍恍然,而在恍惚之間,又夾帶著一點心驚。
他——在煩惱什麼嗎?還是他知道了什麼?為敏的腦海直覺中反射出為禹和楊恬如擁吻的景象。
她一時之間不做聲響,乍然一抬頭,卻見到他的床鋪上,攤著行李箱和幾件衣服。
“你要離開了?”為敏的語氣中透著意外。
“嗯,昨天和老師透過電話,他要我回去學校一趟。”葉耘點點頭,淡淡的說,為敏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話是推諉之詞。
“暑假還上什麼學。”她從鼻子中,輕哼了一口氣,這說法讓她質疑。
“反正留在這兒,也無能為力,一切枉然。”葉耘突然低喟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為敏心裡一緊,他——知道了什麼嗎?她總覺得他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濃濃的蕭索,讓她也跟著慌亂沉重起來。
她還沒想好如何跟葉耘談她所見到的事,天知道,她多害怕又因不當的語調,而引起傷害。
偏偏楊恬如和為禹的這樣一樁背叛,讓為敏擔心葉耘不只是傷害,還有自尊驕傲,與信任的問題。
好難!
好棘手!
一陣短促的沉默,流竄在他們之間。
“哦!我有東西要拿給你。”為敏打起精神,想起她最初來找葉耘的目的。
“等我一下。”說著,她便快步衝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一大疊未拆封的信,匆匆地奔回枕山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一面把紙袋遞向了葉耘。
他被動的接過紙袋,掀開一角,接著是一愣,他的臉色透著古怪,他認出了紙袋中全是他曾寄給為敏的信。
“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的。”為敏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嘗試用一種比較輕鬆的態度說:“我們全都得了失憶症,好不好?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你依然是葉耘,我也依然是葉為敏,好嗎?”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奇怪,她從來也不知道對一個自己無比熟稔的人說話,也會讓她緊張,緊張得胃有些隱隱抽痛。
葉耘沒有說話,他修長的手指抓著紙袋,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