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只不過……
鼻子一酸,樂樂的眼淚掉了下來。
坐在炕上,樂樂任由自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哭了好一會兒,樂樂才抹開眼淚,換上一件極為普通的衣裳,背上不大的包袱,樂樂重新回到床邊。
樂樂的目光跟阿信完全沒有交匯,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哀傷和悔意,彎下身子,樂樂將幾枚繡花針從阿信的身上收回,扎進袖口上,排成整齊的一排,起身站直了看著阿信,“你玩得很開心是嗎?”
說完樂樂轉身就走,即使是身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也沒有讓她停下腳步。
樂樂從家出來的時間是不到六點,等她走到海城東門的門口時,時間是不到七點半,離開城門的八點還有些時間。
左右張望一下,樂樂看到很多人坐在城牆下面,有的明顯是乞丐,有的則跟樂樂一樣是出來太早了,在等城門開,最明顯的標識便是衣著。
海城有知府,下面還有通判、知州和那麼多的知縣什麼,但誰都知道這裡真正的老大是鎮海候,尤其是海城。
這位鎮海候最崇尚的就是正義,絕對不允許他的地盤裡有欺凌弱小的事情發生,所有嚴重的刑事案件只要一有發生,就會有鎮海候親自出面,該打的重打,該罰的重罰。
所以儘管看到那麼多的乞丐,樂樂也僅僅是因為衛生的問題,和可能留下線索而有些後悔,實在不該穿得這麼招搖,特別是還拿了一個大包袱,這不明晃晃的給阿信,留下蛛絲馬跡嘛?真是氣瘋了才會這樣。
不,鬼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
不,他叫什麼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已經出來了,再回頭就更明顯了,沒辦法,樂樂找了一個人少,又算得上乾淨的地方坐下。
明明是假裝閉目養神,為什麼還會掉眼淚?樂樂的眼淚嘩嘩的掉個不停,自己完全不受控制。
突然,好像有一隻柔軟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臉,樂樂抬起頭,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大約有五六歲的樣子,小孩子一手在抹樂樂的臉,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餅子,怯生生的遞給樂樂,用極微弱的聲音說道:“吃,不哭。”
孕婦不能情緒波動太大,雖然大哭可以渲洩自己的情緒,可大哭會傷到寶寶。
樂樂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寶寶站在面前,摸著自己的臉跟自己說不要哭,樂樂的眼淚神奇的止住了,接過小朋友的餅子,做勢要往嘴裡放,樂樂清楚的看到小孩子用力的嚥了下口水,雖然很饞,很捨不得,卻還是忍住讓給樂樂吃。
假裝咬了一口,樂樂又將那乾硬的餅子交到小孩子手裡,“謝謝寶貝,姨姨吃完了。”
小孩子疑惑的接過餅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這餅子還是完整的呀,實在不明白樂樂咬在哪裡,吃在哪裡。
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樂樂幾乎已經能看到自己的小寶寶,到了這麼大時會是什麼樣兒,拍拍那張小臉,樂樂問道:“你爹孃呢?”
小孩子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往一邊看過去。
“鳳兒,過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朝小孩子伸出手。
樂樂看向那個大一點的男孩子,這兩個孩子有著相同的杏眼和下巴,一看便知有著血緣關係,樂樂問道:“鳳兒,她是個女孩子?你們是兄妹?”
小男孩子警惕的看著樂樂,遲疑半晌,大概是最終也沒有在樂樂身上找到危險,終於還是點點頭。
“謝謝你們。”樂樂真誠的跟小男孩子道謝,是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讓她找到了自己的重心,想起了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為了一個爛男人就哭鼻子抹淚兒的,還差點傷到肚子裡的寶寶,樂樂覺得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