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大誇其詞摸清了水匪窩,他沒得推辭,他不去誰去?
董其成滿腔蒼涼的上了路,這次學了乖,帶了一百兵。他還想再多,但再多就是攻打的意思了。
同上次一樣,慢悠悠南下往淦州去,不同的是,這次有美人坐他懷裡,他都不會起興。右眼皮子老跳,總覺得這一趟是個難關。
難關,呵呵,不止啊。
好不容易捱到淦州入口,董其成停下了。
早等著他的水匪心裡似火燒,可巧,這也是當年招待過他的人。上次等這傢伙就耽誤了大家出活過肥年,這次這傢伙竟然還敢遲到。
沒等他霸氣宣佈寨主大人旨意呢,董其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誠懇道:“不知寨主如今在何方?本官來拜見。”
水匪腰一閃,這是鬼附身了吧?
“寨主有令,外人無允許不得入淦州。”
董其成竟然點了點頭,一點都不生氣。
水匪氣悶,甕聲道:“等著,等寨主來會見你。”
董其成還點了點頭。
水匪有氣沒得撒,他原還想著,依姓董的尿性,一定會趾高氣昂鬧起來,到那時候,他先扇兩個大嘴巴子殺殺他的傲氣,誰承想,這姓董的乖得貓似的。差點兒憋出內傷。
董其成樂得不進淦州,反正又不是他不進,是人家不讓。越離著淦州近,他越是怕,黑沉沉的水夜夜在夢裡出現,冰冷暗沉鬼氣繚繞。一想到進了淦州就要坐船,就要再入水,當初那冰冷的水嗆進肺腑,四肢無著無落的恐怖感覺又回來了。
能不進就不進,董其成帶著人在淦州邊界外的小鎮駐紮下來,一步都沒往淦州方向多走過。
哼,他才不是傻子,看那幾個水匪抱著大刀站在那邊,凶神惡煞又熱切的盯著他,這是等他一過去就剁了他吧?
等競天來,董其成一根寒毛都沒少。
“董大人,”競天相當的不耐煩,冷冷道:“當初蒼牙山有先帝有約法,我保淦州平安,朝廷不得插手淦州水兵營任何事務。如今弄個監軍來,是推翻先前約定的意思?如果是如此,那先前說法便不作數了,朝廷是重新與我談條件還是說我再落水為匪,劃個道道下來吧。”
這是立地成匪大殺四方的意思啊,董其成緊張的擦額頭汗,他沒辦法不緊張,這競天眼瞅按捺不住要砍人不說,她後邊還有個衛家世子爺叼著草葉看熱鬧呢。一個說不好,自己這條老命就交待在這了。
“寨主大人誤會了,誤會了,皇上派本官來,只是協助寨主大人處理兗城戰事的,絕無別的意思。”董其成又擦額頭,心裡淚流滿面,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攬下差事來淦州。
競天冷笑:“兗城,也是淦州的地方,自然是我競天說了算。你去問問朝廷,若是兗城仍由我競天守,那就別亂派人。若是把兗城再劃回州,我競天二話不說帶人撤離。就這麼簡單,我競天不接受別的說法。”
如今的淦州可進不得任何人,在她沒準備好前,所有事情都不能外洩。
董其成緊張擦著額頭:“是是是,本官這就派人回去問清楚。”
競天挑眉,這傢伙怎麼這麼好說話?怪不得這裡的兄弟們一臉的憋屈,這麼好的態度她都不好意思為難。
董其成派人快馬加鞭回京城問了。
朝廷收到回報,自然大怒,這是啪啪啪的打臉啊。
小皇帝也很生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聽大臣們罵了一早朝,回去御書房後嘭嘭嘭踹凳子撒氣。
韓謙站在外頭望天,覺得差不多了才進去。
小皇帝已經坐下了,悶著臉不說話。
韓謙也不說話,那眼神指使太監清場。
“韓世子,你說,競天是不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