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一躍而下,刷的一聲抽出手中的長刀,抵在了老漢的脖子上:“放人,給錢,還是死。你自己選。”她神情冷然,話音平靜。
一把雪亮的長刀橫在咽喉處,老漢哪裡還敢多話,馬上軟倒在地:“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是小老兒不好,小老兒弄錯了。蕊娘,蕊娘,是阿公弄錯了,你快叫這位女俠把刀拿開。”
池蕊娘也不理他,恭恭敬敬地向陸萱行了一禮:“多謝女俠救命之恩。”
陸萱問她:“是留還是走?”
池蕊娘斬釘截鐵:“這種家,還有什麼好留的,拿到屬於我的那一部分,我馬上就走!”
“好。”陸萱橫了老漢一眼,“帶路。”
老漢抖抖索索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幫人大氣都不敢出地跟在陸萱身後,朝王家村走去。到了老漢的家裡,拿了池蕊孃的嫁妝,陸萱又迫池蕊孃的丈夫寫了和離書,池蕊娘自此就和王家一刀兩斷了。
折騰到這時,已是日近黃昏,三人當然不能留在王家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能在林子裡湊合一晚上。
陸萱去打了幾隻野雞,又讓衛聿之去撿柴生火,池蕊娘主動替兩人料理了野雞,她手藝不錯。雖是風餐露宿,三人圍坐在篝火旁吃了個肚子滾圓,倒也別有一番野趣。
飯畢,陸萱問池蕊娘:“你家鄉在哪?我們可以送你回去。”
池蕊娘不答,竟翻身跪在了地上:“求女俠收留我吧,女俠對我恩同再造,我願意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一償女俠大恩!”
陸萱忙讓衛聿之去扶她,她並不起來,依然固執的跪在地上。陸萱嘆了口氣:“你也看到了,我和徒弟出門闖蕩,江湖多險惡,你一個弱女子,怎麼能跟著我們。你自回鄉去,日子雖會苦些,但總比朝不保夕要好。”
池蕊娘苦求:“女俠有所不知,我爹孃雙雙去世,家中只我這一個獨女,如今被休棄回家,還不知要受那幫族人多少搓磨!族中的堂叔因著我們家沒有男丁,一直覬覦我家中那幾畝地,我若回去了,怕不是要連骨頭都不剩了。我原打算要回嫁妝,就自己去城中找找活計。先父是秀才出身,我識字,且繡活也不差。如今既得女俠如此大恩,正可一路照料女俠和小公子,池蕊娘絕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
陸萱還想拒絕,就見衛聿之在一旁拼命衝自己使眼色,顯是俠義心腸又動了。她只好道:“我們不需你照料,你既堅持,就跟著我們吧,若你日後要離去,我也絕不攔你。”
池蕊娘忙磕了幾個頭,就算是留下來了。
兩人的隊伍變成了三人,陸萱去鎮上換了輛有車廂的馬車,依舊晃晃悠悠地朝西行去。他們也沒什麼目的地,帶著池蕊娘吃吃喝喝,半個月下來,池蕊娘胖了一圈。她手腳麻利,又勤快又熱心,生活、做飯、洗衣,什麼活都搶著做。池蕊娘自忖陸萱和衛聿之對她有大恩,堅持稱陸萱為姑娘,衛聿之為小公子。陸、衛兩人並不拿她當僕傭看,他們兩人向來行事隨意,漸漸也帶的池蕊娘活潑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救了池蕊娘開啟了什麼副本地圖,之後三人一路西行,沿途救下了不少百姓,其中多為女子,有被拐賣的,被狠心的父母拋棄的,不堪忍受丈夫的暴力奮起反抗的……有老有少,大的有四五十歲的,最小的還只是個尚在襁褓的嬰兒。他們被陸萱救後,有的回鄉,有的自謀生路,還有一部分選擇像池蕊娘一樣,留在陸萱的身邊。
江湖上漸漸有傳言,說江南有個神秘女子,帶著一男一女,到處救助那些悲苦無依的可憐女子。又有傳言說,那女子是西域邪教的教主,抓了許多女人去,是為了練一門邪門的武功。還有傳言說,那女子是一個女魔頭,領著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女弟子,到處搶奪青年男子,吸食男子的精氣來增強功力。
如此種種,越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