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心裡又恨又怕，急急道：&ldo;嬤嬤，嬤嬤，孫嬤嬤……&rdo;
孫嬤嬤沒再理會麗嬪，帶著眾人出了小佛堂，又吩咐了這邊的宮人四下看管好了，切不可讓麗嬪往外傳遞訊息，裡面麗嬪哪裡肯好好誦經，一開始還裝著樣子跪在佛前念會兒，殿中金磚又涼又硬，不多時麗嬪就受不住了，起身叫外面的宮人，伺候的人都得了孫嬤嬤的吩咐，哪個敢應？麗嬪一人也指使不動，直叫了小半個時辰才消停了，卻也不再念經了。
小佛堂中被孫嬤嬤搬的乾乾淨淨，麗嬪有心歇會兒卻坐沒處坐躺沒處躺，哪裡都是空的，一張毯子都沒有，入了夜後也沒人送吃食進來，麗嬪腹中空空，問了幾次外面守著的嬤嬤都冷冷回道：&ldo;太后娘娘身子不舒服沒傳膳，裡邊的膳食還沒收拾出來，哪裡有功夫照應到這裡？娘娘是來誦經的，總是問膳食算什麼？！&rdo;
麗嬪錦衣玉食多年哪裡受過饑寒交迫的苦處，越是難受越是會想起以前自己的好日子，再看看如今的境遇心中越發受不住，嗚嗚咽咽的在小佛堂裡屋裡直直哭了一夜。
……
&ldo;再把剩下的這兩個烤鹿肉捲兒吃了，你如今的飯量是怎麼了？以前每頓飯剩多少你都能吃下，現在怎麼每頓都剩這些？&rdo;褚紹陵看著一桌子的飯不滿道，&ldo;這不都是你愛吃的？&rdo;
裡間閣子裡侍立著不少伺候的丫鬟，衛戟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辯駁道：&ldo;出宮後，每日的膳食份例足添了一倍，臣……實在吃不下了。&rdo;
褚紹陵為人挑剔，從以前在碧濤苑中膳食就最是精緻的，衛戟那時每日跟著褚紹陵一起用膳惜福的很，能吃的儘量都吃了，實在吃不下的還會問褚紹陵能不能留下等著他下半晌吃，褚紹陵最喜衛戟這樣，一應吃食從來沒有禁著他的，搬到王府來後褚紹陵又添了幾個好廚子，衛戟的飯量倒大不如從前了。
&ldo;那你吃的也沒以前多了，兩個蟹黃包，四個蒸蝦餃，三個烤鹿肉捲兒，兩個栗子面餑餑，一碗粳米粥……這才多少？！&rdo;褚紹陵在衛戟腰上摸了一把，斥道，&ldo;身上一點肉也沒有，還不知道多用一些。&rdo;
衛戟越發難為情，一屋子人看著，褚紹陵說話卻沒有絲毫避諱。
王慕寒適時插嘴笑道：&ldo;那時衛大人正是竄個子的時候，民間有句話，&l;半大小子吃死老子&r;，自然吃的多些，如今衛大人身量已成，也就吃不下那些了。&rdo;
衛戟感激的朝王慕寒點了點頭，王慕寒接著道：&ldo;章御醫來請脈時不是說了麼，衛大人身子好著呢，殿下放心就是。&rdo;
褚紹陵笑了：&ldo;你倒是總向著他說話，那也不行，到底還是再胖些才好，萬一有個病痛的也扛得住，命人以後多做些葷點心擺著，引他多用些。&rdo;
王慕寒連忙答應著：&ldo;是。&rdo;
衛戟心裡一暖，低下頭又拿了個豌豆黃吃了。
兩人用完早膳後一同進宮，褚紹陵裝了幾日的病，如今也差不多該進宮去給皇帝侍疾了，進宮後褚紹陵去承乾宮請安，皇帝神色不甚好，問安後兩廂無話，自從湯泉行宮回來父子倆還是頭一次獨處，氣氛尷尬的很，皇帝有些不自在，半晌道：&ldo;闖宮那日……多虧了你得力了。&rdo;
褚紹陵垂首淡淡道：&ldo;不敢，都是兒臣分內之事。&rdo;
又是一陣沉默，皇帝疲憊道：&ldo;這幾日朕身子不好沒來得及將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