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來得及飈血,他那個新弄了紫紅色陰陽頭型的腦袋就被完全碾碎,被那隻恐怖的大手輕輕的握住,捏成漿糊!
這一切不過短短一秒半!眨眼幾下眼的功夫!
他抽回手,慢慢的變回了正常的大小模樣,而沒有了腦袋的李歡僵直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僅僅離曼初三米遠的綠化帶的灌木中,脖子裡湧出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只是很快,詭異的事情就生了,他低下的那一小片泥土化作了流沙,然後就像個流沙的漩渦,一點一點的將他的血液和屍體吞噬了下去,直到他整個身子都徹底沒入其中,那些流沙才漸漸凝固,重新變作有些乾燥的泥土。
不存在任何證據。
那個剛剛才殘忍的捏碎了一條生命的青年只是站在路旁,掏出一塊手絹細心的擦拭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神情專注,動作優雅。
只有那一抹始終不變的微笑還是那麼陽光燦爛,卻顯得格外刺目!
怪物。他父親曾經這樣評價過他。
對,就是父親。那個容貌邪魅的長男人,一個一手創造了自己這個怪物的可怕男人。
厲曚笑的略微自嘲。
剛才那些事生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作快極,而他站立的位置又十分巧妙,所以來來往往的車輛幾乎沒有哪個注意到這邊生的驚悚一幕。
他把沾滿了鮮血的深黑色手帕塞回了口袋,拿出手機撥給自己父親,但卻只能一直稱呼為“您”的男人。
“韓辰……”一聲輕微到極致的細細呢喃,從曼初嘴裡迷迷糊糊的傳來。她又是輕輕翻了個身子,似乎想睡的舒服些。
厲曚扭頭看了眼似乎還醉醺醺沒醒過來的女孩,微一猶豫,便把還沒來得及接通的電話結束通話了,塞回褲子口袋,和那個染血的手帕隔開來。
厲曚臉上一絲微笑始終不曾褪下,即便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似乎帶上這層面具已經成了習慣。
慢慢走向曼初,他不知道一向冷血只顧著按照命令做事的他為什麼這次猶豫了心軟了。而去跟蹤到現在的他知道清楚也明白,這個傻乎乎睡的很香的妖精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抵抗自己的能力。
韓辰不在附近,沒有了潛在的威脅。厲曚目光閃爍,俯視著腳下這個父親勢在必得的女妖,禁不住也有些猶豫,也許把她就這樣帶回去,父親會高興的。
厲曚蹲了下來,細緻觀察著近在咫尺的女妖,整張臉的表情冷漠而死板,即使是那一抹微笑也一樣。
“姑娘,醒一醒。”他伸手推了推睡的並不很熟的曼初。
曼初悠悠轉醒,但似乎腦袋還不太清楚,撓了撓凌亂的頭,突然看到眼前有個陌生的男人,嚇了一大跳,騰地躍起來:“你是誰?!”
厲曚眯起眼睛,笑的像只人畜無害的貓:“我叫做厲曚。”
曼初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汙垢,又用袖子擦了擦臉,結果還是弄得一塌糊塗,氣餒道:“我們認識嗎?”
依舊蹲在地上的厲曚仰起頭,臉上的假笑越燦爛:“不認識。”
曼初貌似很有道理的說道:“韓辰說過,陌生的男人如果盯著我看,還一臉傻笑的話肯定是不懷好意的。”說完,很善意的補充道:“這是韓辰說的,你要生氣去找他去,不要打我哦,你打不過我的,我可是……”本來還想炫耀似的把自己身份說出來,但想到韓辰的嚴厲警告,便立刻閉上了嘴,扭頭就走。
曼初暫時把自己酒後的事情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了,她正在努力回憶,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卻忘了也許可以問一下這個笑的很假很假的男人。
厲曚有生以來第一次笑的很尷尬,站起身望著這位很“絕情”的美女妖精越走越遠的纖細背影,苦笑不迭。
這算不算是好心沒好報?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