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噁心打滾。
她只是一個剛接觸到新鮮物事的小妖,從整個古老的洛殤妖花家族整體來說,幾百年的歲數無疑是個年紀很青的孩子,而且沒有經歷過老一輩妖精和人類的長期鬥爭,連最基本的謹慎性也還不完全。
小狡猾,卻沒有大能耐。這樣的妖精是不足以在險象環生的人類社會中生存的。
所以她並不知道酒這種無聊的奢侈品並不是用來解渴的,一開始覺得好喝,便一口氣喝了許多,只是跟人類不一樣的身體構造,酒帶來的興奮衝動比人類要高出不少,但同樣,這種害人的液體後勁一上來,也讓她嚐到了遠遠過人類的苦頭。
一開始的血液沸騰感一點一滴消退了下去,繼而是從肚子裡直接衝上腦袋的酸脹昏沉,本就不太好使的腦子越來越模糊,神智彷彿漸漸被抽離的她只有下意識的逃離開人群,尋著個貌似比較安全,有她所熟悉土壤和植物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痛苦呻吟。
眼淚樸素撲簌的掉落下來,打在泥土中,曼初白淨光滑的臉龐上和身上同樣的一片狼藉,哭的悽悽慘慘,她咬著嘴唇,一遍又一遍唸叨著心目中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名字,即便視線和頭腦都渾濁一片,但僅存的一絲清明都在盼望這個唯一能依賴的男人早點出現在自己身邊。
在她單純稚嫩的小心眼裡,好像什麼都懂什麼都知曉的韓辰是無所不能的,自然而然,要讓她結束這種煎熬的感覺也應該輕而易舉。
只是讓她稍感失望的是,韓辰始終沒有出現,沒有能天神下凡一般的出現落難公主的身邊。
曼初似乎是倦了,慢慢的停止了呢喃呼喊,也不再痛苦掙扎,蜷縮的柔弱身子漸漸平靜,隨著最後一滴淚順著臉頰混入泥土,呼吸變得平穩,似乎是很疲憊很疲憊的睡著了。
路道旁,霓虹下,一個白色纖弱的身影蜷縮著,淺淺而安詳,被黑夜掩蓋,柔弱的可憐,再沒有了一絲攻擊性。
像只被遺棄的雪白貓咪。
五米之外,叼著根紅中華的李歡懶洋洋靠在電線杆上,狠狠吸了一口,吐了個菸圈出來,然後把煙夾在指間,撣了撣菸灰,並不著急,他雖然因為傻x的造型看起來整個人都挺弱魯莽的,其實是個很謹小慎微的人。
瞥了眼曼初身處的灌木綠化帶,又左右瞧了瞧深夜到處逛著玩的行人,繼而很自戀的掏出一塊小鏡子撥弄了一番腦袋上頂著的紫紅色陰陽型,較為滿意的點點頭,把小鏡子收進了懷裡。
手上的煙還沒燃盡,青煙繚繞。
李歡耐心的等待,盯著的獵物似乎已經自動失去戰鬥力了,但並不能*之過急。他要下手,就要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等到確認那個馬上要被自己收回家去的尤物是真真正正無法掏出什麼詭異的武器給自己來一下,而且周圍正好處於沒有目擊人的時候,他再出手。
不能怪李歡這麼膽小謹慎,主要是蔣若璇那娘們看著不爽的對手,哪個沒有兩把刷子?天知道她把自己當槍使安的什麼心思。萬一出了半點紕漏,說不上搭上條小命吧,起碼掉一層皮是少不了的了。
李歡表面上對她千依百順,實則滿腹黑水,他是想把從小一起長大,家世比自己還好,脾氣比自己還倨傲的蔣若璇搞上手,但也並非是不計後果的充當借刀殺人的槍桿。
在一線部隊混了兩年,並不能算毫無所獲,與外表不符的強悍身體素質,讓他早早的就成為了王牌兵,身手和心機一樣成正比。若不是真正的練家子,只拼肉搏戰的話,他有足夠的信心拍平任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二愣子。
看了下表,十二點四十分,雖然路上的車輛並沒有減少太多,但這條道上走路晃悠的人暫時一個都沒有了。
而那隻鮮美可口的小美人似乎早已沉沉昏睡,毫無抵抗之力。
李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