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點點我額頭,但想是故意不誇我的,只將我攬在懷裡,便沉默了。
我想我是迷上了這個懷抱,如此薄涼的深夜,我還身著男裝,好似這種感覺,可以跨越了四季,甚至跨越了男女,哎!
許久我甚至又有了睏意,他才鬆開我,細細看了我許久,一直手伸到我跟前,似要向我索要東西。
我疑惑,師兄並未有東西存在我這,要我拿什麼給他?
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我面前的玉石“這個東西暫時存放我這”
我取下玉石,淡淡道“我其實已經能控制他們了”
“靈嬰並非一般的鬼魂,若他們被人真正利用了,師兄興許都沒把握敵得過。我不想讓任何萬一存在在你身上”他定定地看著我,眼裡又讓我無法不安心的堅定。
“這個是我前世孃親留給我的遺物,你可要好生保管”靈嬰的陰氣果真是不一般,玉石給了師兄,我身上便再沒感受過刺骨的寒冷,原來即使是上古神物,也並不是萬能的。
師兄端詳著手指的玉石,喃喃“前世孃親?”
“恩,是素月,就是我…第一次將你認錯的那晚”越說越沒有底氣。
師兄蹙眉。頓了半晌,才緩緩道“是我疏忽了”
於是那晚,我們從前廳走到西廂房的路上,我把素月如何生我都告訴了師兄,就像重新回憶了一般素月對我的好。那好卻像一根根針,刺在心頭,與念著師兄的心疼不一樣,想念素月的時候,會覺得是理所當然,毫無保留,而念著師兄的時候。更多的是無法宣洩的痛裡面又含著揮之不去的思念。
不知不覺,回到屋裡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師兄拭著我的眼角,輕柔道“我陪你一起找素月”
我只當這是師兄給我的一個承諾,但他並未說我會把素月找回來。師兄想來不會說大話,他若是說要陪我一起,勢必會陪我找,我本以為這一路都是我自己,卻忘了還有師兄。還有很多人。
與長夜一同沉醉在暖暖的溫情裡。
***
易伯伯入土的日子,易雲笙依舊是如往常沉默著,今日豐城的白天,路上只有零星半點擺攤的人,這座城一夜之間人好似全部都不見了,一路飄過的紙錢,沒有人哭喪,分外地詭異。
分明是晴好的天氣,陽光卻好似怎麼也找不暖這座淒冷的城,所有人面上也分外冷漠。
直到易伯伯的棺材被放下,易雲笙才有了絲反應,他穩穩地跪在地上,低沉的聲音卻十分有力“從前你教我怎麼做人,我不曾知道你是那樣的人,我會用你給我醫術,替你贖罪”說罷便狠狠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易雲笙這話裡的意思我聽著不是很明白,難道易雲笙知道易伯伯對他所做的一切事?或者易伯伯背叛了嫣雪的事?或者是所有的事?
但不管他是不是知道這些事,易雲笙終究是未倒下,我是不是應該將這些功勞歸結於一直在他身邊那個較弱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影。
一路上風蕭蕭,吹進骨頭裡的冷意,從前我只是窩在房間裡聽著外面的冷風呼嘯過整個冬天,從沒想過我也有能獨自站在寒風裡,迎風行走的這一天。
回到易莊,易雲笙便換了身素衣,來找我說是要給柔煙看看病。
他眼眶泛青,嘴唇也乾燥沒有血色,根本不比柔煙好,關切道“易雲笙,你還是回去歇歇吧,這些人暫時還沒有危險,但是他們都在等著你,豐城上下這麼多人,你今日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