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來分鐘。那野狗終於忍不住了,伸出舌頭在嘴巴上舔了一圈,重新走了過來。左小仙看恐嚇和叫罵已經不起作用了,只得大聲呼救。
忽然,嗤的一聲,一支箭羽激射而來,將那隻野狗釘在了地上。數條人影從北方疾奔而來,站定在刑場之外。左小仙大喜,暗想一條小命終於保住了。但想起自己現在居然只剩下一顆人頭了,不免又有些恐慌,只想著從這恐怖的夢境中早點醒過來。然而奇怪的是,眼前的明月,天空,屍體,野狗,卻都清晰可見,渾不似夢中。
“找他的頭。快!”說話者是一個白衣飄飄的絕色麗人,嬌軀纖長,風姿雋秀,白裙胸口繡著一輪圓圓的花紋鑲邊的圖案,甚是古怪。她身後一個侍女模樣捂著鼻子,緊張地問道:“姬長老,這裡面有幾十顆人頭,我們都不認識這人啊。”那絕色美婦指著左小仙的頭顱道:“就是那顆。用紫晶函將頭裝起來。”
那侍女取出一方半透明狀的紫色石盒,猶豫了片刻,壯著膽子,踩著那些散碎的血肉和殘軀,彎起腰來去提左小仙的頭髮。左小仙朝她眨了眨眼,笑道:“美女,你好啊。”他在能夠自我意識的夢中,唯一的樂趣就是可以隨時調戲美女而不用怕被警察抓。
那侍女尖叫一聲,坐倒在地,嚇得俏臉蒼白,連滾帶爬地逃了回來,跪在那白衣麗人的腳下,顫聲道:“姬……姬長老,有鬼……那……那人頭還沒有死……”那白衣麗人冷哼了一聲,不悅道:“沒用的廢物。他的人頭如果死了,我們御女宮還要它幹什麼?”她隨手解下那侍女的一襲衣袍,撕成幾片,丟落在屍骨之上,縱身一躍,在那衣上滑了過去,一隻提起了大呼小叫的左小仙的頭顱。
那白衣麗人身後的幾個俏侍女無不面面相覷,慘然失色。看見過長著兩隻頭的烏龜,卻還不曾見過張嘴說話的人頭。
“姬長老,他……據說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爺,又不會任何幻道,怎麼會只剩下一顆頭而不死呢?”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白衣麗人開啟紫晶函,便將人頭給丟了進去,啪的一聲關上了石盒,修眉微揚,道:“這個自然。這傢伙因為父親燕空遲玉與海盜之王風陵澤野勾結謀逆而全家被誅殺。幽冥島主仙道在探監之時,便在他身體裡種下了絕天神術,將他的神魂封印在頭部。所以他身首異處,頭顱卻仍然能夠藉助仙道封印在頭顱裡的源力而存活至少五天的時間。大神官及時截住了仙道和他的弟子們,我們正好提前下手,將人頭搶了去,讓仙道這老傢伙跑了個空。”
“呵呵,為人嫁作衣裳,仙道肯定是氣瘋了。”那幾個侍女都笑了起來。數人匆匆離開,趁著夜色來到一座城樓上。城垛口的陰影角落裡垂下一根繩索,他們便沿著繩索降下城牆,向遠方而去。
石盒之中,左小仙的人頭卻茫然地睜著眼睛,盯著半透明的石盒之外的夜空,喃喃道:“靠,真古怪,我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為什麼天上有三個月亮呢?我在做夢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媽的,為何我……啊——”左小仙實在忍不住了,在石盒中發出一聲淒厲而慘絕人寰的長叫。
“姬長老,他……他又在叫了……”那被人頭嚇得夠嗆的俏侍女面無人色,似乎仍然沒有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顫聲道。白衣麗人冷冷道:“你若再叫,小心我將你的狗頭扔了餵狗。”
左小仙一雙眼珠子咕嚕嚕亂轉,驚道:“拜託美女,不要這麼兇好不好?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看不到我的身子了?我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可是……媽啊,這也看得太清楚了,以前我做夢夢到美女的時候,都有些模糊……過來,美女,讓哥哥抱抱……哇嗚,你的胸好大……”
他仍然固執地相信